雪山之上,大雪飞扬,宏伟庄严的大殿静谧而立,四周的满是珍奇异的兽石雕图腾在风雪中越发狰狞,让这座辽人心中的圣地更显几分庄严与不可亵渎。
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宫殿前,一道身影正静坐在风雪中,雪花纷洒而下,早已经将他覆盖的瞧不见了模样。
“啊!”
呼啸的北风中传来一声怒吼,继而便见那积雪漫天飞舞,红着杨延昭双拳狠狠的砸下,厚厚的覆雪陷了下去,些许的殷红se染在了雪下的石阶上。
“这个封印你是冲不破的。”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负手立在石阶上,白se的长衫随风舞动,仿若他便是那天地间的一片雪花。
轻盈,不沾尘埃。
没有出声,杨延昭喘着粗气,许久才低低的道,“我要下山。” ..
望着那白茫茫的一片,耶律明叹了口气,“何苦要执着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终ri心怀着恨意,只会遮住了你的本心,得不到那天地之道。”
“我要下山。”
杨延昭仍是咬牙说着这一句。
闻言,耶律明低首看了他一眼,继而摇首道,“即便你去了又如何,那ri刺杀你们的邪教徒已经被婆娑全都杀了,未露面的也吓破了胆子,藏匿的不见了踪影。”
“至于……”
停顿了少许,耶律明继续淡淡的开口道,“至于耶律休哥,以你现在的身手,根本杀不了他。还是在你的法殿中好生参悟,忘却这些红尘俗事,一心问道吧。”
“我会下山的。”
沉声道了一句,杨延昭从那冰寒刺骨的台阶上起了身,往着属于他的陌生法殿内走去,身形憔悴,宛若天际随风摇曳的流云,落寞清冷。
殿内,炉火烧的很是暖和,蒲团之上坐着不知何时来的左婆娑,见到杨延昭走了进来,脸se还有些苍白的她睁开了双眼,“我跟你去。”
“为何?”
杨延昭丢下了这两个字,转身走进内殿将湿透的裘袄换下,待他出来时,那左婆娑抬了抬头,无比坚定的道,“我喜欢末儿。”
“好。”
二人之间的话语不多,便这番达成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合作,虽然,他们心中仍是不喜着彼此,但因陈末儿的死,有了共同的仇敌。
得到杨延昭应允,左婆娑也不多待,便要离去,转身之际,袖口中抛出一样东西来,“老祖宗的道法高深莫测,他的封印并非常人所能解开,这是本教修炼最基本口诀,你闲来无事的便瞧上一瞧,或许能有所借助。”
说罢,左婆娑飘然离去,杨延昭手中拽着带着丝丝清香的锦帛,立马展开,便见的一行行清秀娟丽的小字。
“相yin阳,占棂兆,钻龟陈卦,主攘择五卜。知其吉凶妖祥,伛巫跛击事。ri月山河皆有灵,飞鸟走兽亦为道。血脉心经通五行,丹田雪海辨yin阳,感天地之冥冥,得万物之神奇,能事无形,以舞降神。”
看完这些,杨延昭不由得剑眉挑起,在殿中踱着步子,口中默念着这些话,极力的思索其中的含义。
这巫教的修行之法似乎与道佛两家极为相似,都着力于感悟天地之道,五行乾坤,yin阳相占,这倒是与师尊耿元符所说一致,天下武学皆是同宗同源。
而前些ri子杨延昭将体内道佛两派真气融合成一股,突破御气境界便是验证了这个道理。
但既然能开宗立派,传承千年,必定还是有着自身的独特之处,道家以无修心xing,佛家以空渡红尘,这些都是异于常人之处。
而这巫教用jing血沟通天地,以图腾来获得修为提升,便是它的独特之处。
一时间,杨延昭似乎脑子里有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忙将手中的锦帛塞进怀里,坐在那蒲团之上,闭眼静心体会去了。
“呼……”
一口浊气吐出,丹田处的封印光亮更显之前,每一个古老文字与怪异的图案都在绕着莲花浮动着。
虽然仍然没有找出破解封印的法子,但不知为何,杨延昭觉得一丝的轻松。那种由心底发出,毫无杂念,似乎每个毛孔都在呼吸的愉快。
难不成是这口诀的影响?
杨延昭取出怀中的锦帛又是看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此时殿外已经一片漆黑,望不到丝毫的物景,吞噬天地的风雪咆哮着,听得人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