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
大惊之下,耶律明快速上前抱住了那宛若娇怜残蝶的左婆娑,运气功法,想要给她疗伤。
jing致的脸上一片让人心疼的惨白se,左婆娑摇了摇头,口中不断吐着鲜血,“师尊,没用了,不要为了婆娑耗损真元……”
“婆娑,你不要说话,为师一定会医好你的。”
低沉的声音中多了无限的焦急与担忧。
似乎感受到这份关爱,左婆娑嘴角裂出个笑意来,犹如红莲绽放,“师尊……婆娑快不行,我想回雪山……”
“为什么,婆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颤抖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张宣纸来,左婆娑递到耶律明的眼前,后者扫了一眼,自然是看到了上前的素笔画。
那是一个抱着兔子的小女孩儿正在说笑着,似乎讲到了开心之处,女孩儿的大眼笑成了月牙儿。
这双眼,竟是他那般的熟悉。
二十多年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女孩儿,很爱笑,笑起来也是大眼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而另一边,左婆娑面生柔情,笑脸如花,这般开怀的模样耶律明已经有许久未曾见到了。
“师尊……小时候,婆娑也曾画过这样的画。”
伸着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到宣纸上,左婆娑低声道,“那时候,婆娑便如末儿一般……坐在师尊的身旁,听着你讲那稀奇古怪的事情,笑得……笑得很是开心……”
断断续续,声音越发的低了,最终左婆娑闭上了双眼,只是脸se带着恬静的笑容,像是熟睡了一般。
“婆娑!”
耶律明悲切的大吼着,强大的气势散出,卷起无数的砖石尘土。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芒散了去,耶律明眼中低下了泪珠,与那雪混在一起,落在了左婆娑的脸颊上。
听得这声怒吼,正在郭渠身后的杨延昭吃力的回过首,看着被耶律明抱着的左婆娑,不由得心中一阵作痛。
曾经,他无数次诅咒过左婆娑,憎恨她麻木无情,可是现在,正是她用生命救下了自己,蓦然间,杨延昭这生又欠了一份恩情。
一份难以偿还,更是无法偿还的恩情。
正哀痛着,却听着周围传来无数的马蹄声,前方的街道,不知何时涌现出黑压压的兵卒,手中的长刀泛着冷冽的寒意。
“嘶……!”
像是被这些肃杀之气给惊到了,奔跑中的黑马突然长嘶着,翘起蹄子,马背上的二人顿时滚落在地。
吃痛的在地上挣扎着,抬起眼,却见郭渠仍是一动不动,杨延昭当即伸出摇晃着他,可是后者竟是毫无反应。
匍匐着上前,杨延昭这一看,顿时傻了眼,郭渠早已经双眼紧闭,没了呼吸。
这时,他才想起刚才郭渠中了耶律明的一掌。
大批的辽兵围了上来,不多时,兵卒散到两遍,却是耶律贤打马疾驰而来。
风雪中,这大辽的君主扫了一眼四周的凄惨之景,眼中满是惊骇之se。
很快,耶律贤跳下匆匆走到有些呆滞的耶律明身旁,俯身行礼,小声恭敬的道,“老祖宗。”
雪,遮天铺地而来,片刻间便沾满了耶律贤的金龙攀云的黑se裘衣,可是耶律明没有发话,他只能保持那行礼的姿势。
“ri后,若非中原高手来袭,巫教将不插手任何大辽的事情,你多方保重吧……”
许久,耶律明低低的道出了这么一句,小心的收起那被冰雪湿透的宣纸,继而抱着左婆娑,飘然往前行去,待经过已被积雪覆盖的高怀亮身旁时,踟蹰了稍许,扭头对耶律贤道,“他是个苦命人,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谨遵老祖宗的旨意。”
耶律贤低声应道,待看到耶律明的身影消散在风雪中时,这才回过神,盯着蓬头散发的杨延昭,眼中闪过一片杀机。
“杀了他!”
冰冷的声音顺着寒风传散了开来,一边候着的宫帐卫车骠骑将挥了挥手,那些围着杨延昭的兵卒纷纷举起了长刀。
见着情形,杨延昭咬着牙,支撑着满是伤痕的身体,晃悠着站了起来,满是不屑的看着周围的宫帐卫,稍后扭过头,对着耶律贤扬了扬头,露出一个鄙夷的笑脸。
就算死,老子也是高傲的不容任何人轻视。
“杀!”
耶律贤咬着牙怒吼道,更是抽过身边侍卫的佩刀,蹬蹬的踩着冰雪,亲自朝着杨延昭砍去。
“住手,皇兄住手!”
刀还未触及杨延昭的面门,便听得耳边传来伤心yu绝的呼喊,提着刀的耶律贤身子一颤,扭过头,只见琼娥手中拿着那把他曾经送的镶金梨花匕首。
而此刻匕首正抵在琼娥的粉嫩如玉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