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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灯火乱窜,焦赞等人皆是瞪着大眼,似乎,被刚才所听之事给着实的惊到了。
“啪!”
寂静之中,一声清脆响起,寻声望去,排风手中的杯盏碎成了一片,茶水洒落,小手中更隐约有着血迹。
咬着牙,排风的大眼里满是恨意。
在她的心中,死去的那些毒蝎都是极为疼爱她的大哥哥,因而不管这耶律休哥是谁,哪怕有着三头六臂,也要手刃仇敌。
所以即便听到杨延昭已经杀了耶律休哥,排风的愤怒还是难以抑制,竟硬生生的将那杯盏给捏碎了。
“排风,你这是做什么!”
惊呼着,杨延昭忙将排风的小手抓了过来,另一边回过神来的焦赞则是匆忙的取来了药酒。
好一会,才将排风的手上的瓷渣除去,包扎伤口好。
“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板着脸,杨延昭沉声道了一句,闻言低首不敢看他的排风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排风不会这般做了。”
怯弱的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悲伤,让杨延昭心中又是跟着泛起了一阵酸楚,不由得伸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别胡思乱想,天色也晚了,早点回房歇息吧。”
说罢,对着焦赞与孟良歉意的笑了笑,继而搂着排风瘦弱的肩头,往外走去。
山雨未止,夜风更胜之前,黑幕下,这场春雨不知又绿了多少枝头的嫩芽。
一边守着的小喽啰递来了油纸伞,杨延昭微微颔首致谢,后者则是憨厚的笑了笑,摇了摇手。
撑开那油纸伞,遮住一片烟雨,怀里的排风将身子贴在杨延昭的怀里,似乎很喜欢那让人割舍不下的短暂温暖。
撑伞的杨延昭自然是不会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将排风送到房间,好生的嘱咐了几句,又回到了‘忠义堂’内。
见他去而复返,正在低声说话的焦赞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而那孟良更是大步朝着杨延昭走来。
“杨将军,刚才听崔兄弟说了,党项的小子竟然敢抢郡主,当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明日孟某便与焦大哥带着诸多兄弟下山,替杨将军杀了那不知死活的东西!”
孟良眼中满是怒火,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脯,像是在立着军令状。
看了眼崔平,见他缩了缩头,杨延昭大致明白这厮酒饮多了,乱了神识,加上萧慕春在一旁,所以没忍住,将这消息给说道了出来。
“多谢孟大哥,只是这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杨璟如今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自然是不能连累山上的诸位兄弟……”
话还未说完,那孟良便囔了开来,“杨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孟良心里十分敬佩将军的为人,只要你一句话,某便愿意效犬马之劳,哪怕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三弟说的不错神捕乱宋。”
焦赞往前走上几步,沉声说着,稍后指了指萧慕春与崔平,“杨将军,我们四人一见如故,刚拜了兄弟,萧大哥为长,焦赞为次,孟良为三弟,崔平为老四。所以焦赞与孟良也已经是杨将军的护从,甘愿听后将军调遣。”
或许是怕杨延昭怪罪,萧慕春抢声道,“公子,焦二弟和孟三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倘若一辈子做这拦路打劫的买卖,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所以萧慕春想请公子将他们带在身边,也好有个使得上的人。”
“萧大哥说得是,云州城一战,诸多兄弟长眠异乡,如今公子手中可用之人委实不多,焦二哥与孟三哥都是说一不二的汉子,正是公子所需的。”
细细想来,他们说的倒也不错,此番杨延昭身边的确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毒蝎仅剩下萧慕春,崔平还有那留在宋州城的张汉了。
倘若焦赞和孟良能为他所用,倒是可以解去他的燃眉之急,而且芭蕉山众匪身手不错,稍加训练,再见见血,绝对不比普通的兵卒逊色。
只是这两人愿意收敛匪性追随他么?
杨延昭心中也说不准,若是日后捅出什么篓子,这二人大可拍拍屁股回到芭蕉山,再做快活逍遥的山大王,而他则是要焦头烂额的来收拾烂摊子。
所以,杨延昭不敢轻易的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