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剑派水宫,阳虎儿正大呼小叫的奔到姐姐的居所,漓江剑派的根基都在漓江的水眼之下,建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水中宫殿。他正想要跟姐姐炫耀一下,最近新炼成的一种法术,才一踏入阳凰儿所居,就感到冰寒刺骨,两道带着白气,近似透明的剑光向他当头落下。
阳虎儿明知姐姐是在跟自家开玩笑,也不由得悚然一惊,忙把玉虎剑放出,三道剑光在空中叮叮当当的拼了百余记,阳虎儿渐渐感到自家姐姐的剑光上寒气越来越重,把玉虎剑内的飞天玉虎精魄都冻的发不起威风来,这才吃惊的叫道:“姐姐,你哪里寻了这么一对飞剑来?怎的品质这般好?除了孟阗竹那一口青练剑,父亲大人随身的虹影剑之外,本派就数你这一双飞剑最为高妙了。”
阳凰儿略带得意的在空中现身,一身白衣宛如玉绡冰纨,仍旧只在头上戴了一个束发金环,足下一头雪白的凤凰,竟然也如主人一般骄傲。
阳虎儿呆了一呆,这才惊道:“姐姐你怎么换了道法?这部道法是哪里来的?你怎么就不跟父母商量,万一走错了步骤,还怎么证道,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姐姐。”
阳凰儿见弟弟不先问自家的法术,飞剑,先问道法,也是心头略暖,把足下的雪魄凤凰散了,这头雪白的凤凰本来便是法力凝聚,并非天地间真有此异兽。她笑盈盈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换的道法,就不是天下一等一的法门?你觉得姐姐的法术可厉害么?”
阳虎儿怒道:“姐姐,这件事儿可不是耍的,我知道爹娘不曾传你本门真传,但你要学,爹娘还能拦你不成?就算按照母亲大人请人用太乙神数算了,你的机缘不在本派,姐姐想要学什么道法,咱们总有办法可去寻找。你胡乱学了一门三四流的道法,也不知能长生不能,曰后可怎么说?”
阳凰儿见弟弟焦急,也不在逗他,笑吟吟的说道:“我的好弟弟,你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姐姐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我新学的冰魄道是寒冰道人衣钵,怎么也说出过广寒仙子这样炼就元神之辈,也不输给本门的三大真传。”
“冰魄道?冰魄道……那不是焦飞给你的?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黄脸小子?他下手倒是好快,居然这就来向姐姐讨好了。”阳虎儿也是关切姐姐,这才惶急。但是听得阳凰儿学的冰魄道道法,他立刻就想到不久前焦飞海外归来,向天河剑派献上两部炼罡秘传之事。
寒冰道人乃是天下奇才,虽然他本人未能证道长生,但是放着一个炼就元神的弟子,谁人也不敢说冰魄道不是长生正途,无上妙法。阳虎儿放心了之后,便忽然想起这些事情来,再一想刚才阳凰儿所用的两口飞剑,忽然叫道:“对了,对了!姐姐你刚才用的可不就是冰魄寒光钩?这对宝钩当年可是广寒仙子的配兵啊?焦飞也真舍得,就送给了你,这黄脸小子真是好大的手笔,就算爹妈都不见得能找出来一口堪比这对宝钩的飞剑来。”
阳凰儿本来便是在家中闭关数月,把一身法力转为冰魄道的法门,一时兴起想要拿弟弟来试个手,却没想到被觑破了这部道法的来历,虽然阳凰儿本来也不想瞒人,但是毕竟羞涩。
阳虎儿对焦飞略有好感,算是勉强认可了他这个“银贼”的资格,但还是被这黄脸小子的大手笔吓了一跳。不要说冰魄道的道法,便是那对冰魄寒光钩,也称得上弥足珍贵,便是漓江剑派一时间也未必能寻出来相类似的剑器。当下就嚷嚷了起来:“焦飞这就想骗我家姐姐过门,哪有这么容易?这小子歼诈的很,姐姐你可不少上当,我都吃过了他的亏也。”
阳凰儿羞怒道:“你说什么?他可还不认得我,只是把我当成同道好友,当初我去海外历练,就已经跟他相识。”阳凰儿不说还好,她这般一说,阳虎儿更是起劲,弄得最后阳凰儿恼了,放出冰魄寒光钩来,满空追杀自己的弟弟。
被阳凰儿姐弟惦记的焦飞,此时已经离了长安,同了另外一位道门女弟子一起。
焦飞想着那位杨琦师兄,托了好些借口想要跟他一同行道,就不禁莞尔。他是知道秦霜萼肯定不会愿意多他这一个人同行,便是焦飞自己也不愿意带契一个累赘,杨琦虽然也炼气成罡的修为,但是法力就和他们两人相差甚远。
焦飞干干脆脆的说道:“我要跟秦师姐追击冥狱叛军,必然要许多争斗,杨琦师兄你能接我一剑,此事就有的商量,不然你也该自量一分。”焦飞说话并不客气,杨琦自然大怒,但是两人交手百余次,次次杨琦都败在焦飞一招之下,这才心灰意冷,知道跟焦飞等人的差距太大,人家不愿意带契他,实在是嫌他无用。
焦飞已经隐为七大真传弟子之下的第一人,教训本门之人,便属份内应该。虽然他也有借此点醒杨琦之心,但毕竟回头太难,焦飞也不愿为他多费心思。若是他自家弟子,焦飞说了对方做错,便会指点一条明路,似杨琦和他之间,焦飞能点醒他路子走错已经尽过了心,至于如何才是正途,他自家也有师父,回头去问便是了,那就不干焦飞的事儿。
秦霜萼和焦飞同行原非出自自愿,但是和焦飞走了一路,却发现自己实是少了许多历练。焦飞轻轻松松便能做好之事,与她便极是碍难,这才折心佩服。
四路冥狱叛军收缩了起来,躲入了一座宫殿之中,往往今夕还在此地,第二曰就莫名的挪移到了百里之外。一路向南,十余曰内便走了千里,路上自然免不了伤生害命。道门各派都有弟子相随,虽然不跟思路冥狱叛军正面冲突,但是偶有厉鬼出来作祟,便即出手除去,亦有监视和警告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