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样仁慈心肠,活人无数的神医,如是救不活,”萧寒星道:“那才是天道溃溃,善恶不分了。”
全大夫突然转头,两道目光逼视在萧寒星的脸上,道:“孩子,你们可知道,救了我的性命,也破坏了我自卫的能力,数十年修炼的金丹神功也被你们破去,从此之后,老夫连自保的能力也完全丧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们会保护你,全心全力保护你,想要伤害你,先把我们打败、杀了……”萧寒星慷慨陈词,倒全是内心中话。
但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曲高和寡似的,竟然没有人开口附和,只好住口不言。
目光转动,发觉每张险上的神情都十分沉重,虽然无人直接反对萧寒星的话,但那种表情,明显的是不以为然。
“我失去自保的能力之后,没有人真能保护我,”全大夫道:“散花妖女已明显的具有术法的成就,而且相当的高深,我也低估了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的成就,他们身怀了武林中很多失传的技艺,可能有一些相当邪恶的技艺,虽然,我已经看透了人生的生死,但对迎面而来的羞辱和惨酷的逼供手法,很难忍受……”
“所以,大夫以金丹神功封闭五脏六俯,和全身的**道,”白翎道:“使身躯价化?”
全大夫点点头。
“晚辈请教,这种逆背自然的行为,会不会因僵化完全失去生机?”白翎道:“大夫能支撑多少时间?”
“三天,”全大夫道:“三十六个时辰,还未苏醒复常,人就生机全绝,躯体也永远僵硬下去,渐成化石。”
“大夫,现在已完全清醒了,而且,形势也已明朗,”白栩道。一大夫留传的技艺,我们也没注大夫失望,已经习练有成……”
“那很好,老夫也可以安心的死了。”全大夫接道:“人贵自知,你们虽已有杀敌的功力机巧,但还没有保护我的能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我安静的死去,你们再凭仗老夫留传的技艺,全心杀敌,为老夫报仇。”
白翎道:“以前辈之能,难道就想不出一个完好的办法么?”
“老夫已想了很久,很难有两全之策,才决定施展金丹神功,封死生机,肉身虽凝若质石,但却可能长留人间,你们放血救人,也破除了我金丹内功,十年内无法修复成功。”
“老前辈可以隐入大市人海之中,”江豪道:“慕容长青也无法在百万人中寻出前辈。”
“也许能避过慕容、南宫两大世家的搜寻,”全大夫道:“但绝对逃不过散花妖女的追觅,你们也许还不太了解他们找到我的后果,严刑逼问之下,老夫不相信能保住心中之秘,他们很明白老夫掌握着轻易毁去你们的秘法。”
说到最后一句话,两道目光却投在萧寒星的身上,只看得萧寒星心头发毛。
萧寒星暗忖:原来,还有这层因果在,大家似乎是都想到了,我为甚么想不出来呢?少不更事,大概就是我这种人了。
白翎神色微变,轻轻叹息一盘,道:“前辈,是不是真的如此?”
“是!”全大夫道:“你们如若真的照我留传的心法、口诀练得有所成就,你们已可抵抗刀剑的伤害,虽然还不能说刀枪不入,但本可致命的一群,也许只能对你们造成些微的伤害,可以抵拒百毒侵体,这是药物和生息配合功效……”
“这方面在下已经试过了,”江豪道:“明月观中丈弟子施放出一种长腿毒蚁,咬中在下一口,伤处起一个红点,一阵痒麻过后,即未再发作。”
“要小心,老夫仔细观察过明月观中人,除了术法之外,对药物,似也有极深入的研究,”全大夫道:“能够避开伤害,就不要以身试毒。”目光转注到飞云子的脸上,道:“见着龙道长时,就说南岳旧友,先一步登了仙道。”
全大夫说完,盘膝坐好,闭上双目。
是一副求死的神态。
白翎笑道:“前辈,我们害了你,拖累了你的仙业,也把你逼上死路……”
“世事难两全,”全大夫双目没睁,口气平和的说道:“我贪走快捷方式,却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当年,如能分一些心思于追求武功之上,哪会有今日之果。”
白翎道:“如若我们不放你聚元之血,破去你金丹神功……”
“也是死,”全大夫接道:“而且心中悠着千言万语不能说出来,死得更苦,也有些死不瞑目啊!”
“前辈不能死啊!”飞云子道:“前辈求仁得仁,但贫道如何向龙道长交代呢?”
“唉!他传书给我时,早该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全大夫笑一笑,道:“所以,他不会太深切的责备你,你们要明白,我活在这世上一天,你们的危险就存在一天……”
“明月观的散花仙子既然也是知药的能手,”白翎道:“难道就配不出伤害我们的药物?”
“也许能,但那只是一般的杀人毒药,能毒杀你们,也能毒杀别人,”全大夫道:“他们配不出专以对付你们的药物,但我,只要我把舌个药方泄漏出去,他们不动用杀手、武士,就可以轻易把你们除去了而且,那些配方药物,对别人无害,对你们却是致命之毒,他们可以大量施用……”
“我不信!”白翎道:“毒药就是毒药,怎么会只毒我们,不毒别人?大夫,仍有去路,何苦一定要求死呢?”
“那药物本来无毒,也不会伤人,”全大夫道:“但它能引起其它药物的变化,药药相克,这就成致命毒药了,而且,一且发作,很难医治,因为你们身体内仍然存留了大且药性能量,预估三年内不会消除,这些相克的药物一经接触,你们就立刻陷入危境,首先是体能开始虚弱,丧失了战斗之能,唉!事实上,是用不着别人动手,三天内药物变化,完全挥发,你们会虚脱而死。”
“真的?”白栩脸上泛现出一股很古怪的表情,道:“明月观的散花仙子也是个知药能手,岂不是也可以配制出致我们于死的药物?”
“不太可能,她不知老夫用些甚么药物钢你们打破体能极限,老夫如不点破,穷他们十年之力,也无找出相克的药物,”全大夫道:“泄漏出这个秘密,是老夫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做呢?”白翎道:“我们真的被他们毒害而死,卖有负老前辈功夺造化的玄妙药方,也不是老前辈造就我们的心愿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钢助老夫安静的死去,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那是说,一个人忍受痛苦的能力有其极限,超过一定的限度,就生不如死,”全大夫道:“不分上智下愚,绝大部份的人,都难忍受酷刑的折磨。”
“大夫,”天衣大师道:“三年后,就可以避开了药物对我们的戕害了?”
“对!三年后,药力已化人肌肤,成了你们本身的能量,可把毒侵,抗拒一般刀剑的伤害,成就了一身铜筋铁骨。”全大夫道:“可是,三圣会不可能等待你们三年,
“十里信香?”白翎道:“那是说,她随时可以追踪我们了?”
“对!不过用的甚么方法、药物,老夫不敢断言,”全大夫道:“但三圣会对你们的行踪已全部掌握,他们可以埋伏截峰,也可以追踪袭杀,诸位自保就很困难,何况还要分心保护老夫。”
“以前辈用药之能,”白翎道:“应有解除之法。”
“如是老夫手中有药,自然可以消除,”全大夫道:“可惜,老夫手中没有药物。”
“药物可以买,”天衣大师道:“脱去身上衣物,一火焚去,再好好的洗个澡,能不能摆脱妖女的追踪?”
“一般来说,自可防制,”全大夫道:“但对散花妖女而言,恐怕不易成功,诸位还是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作放手一战的打算吧!”
白翎道:“老前辈是否也被洒了药物?如是没有,我们可以先把前辈移往一处隐蔽所在藏好,再送一个决战的战场,放手拼一拼,也好正确地估旦一下彼此之间的卖力。”
“老柄亦有此意,我们画走泄打,避开和他们制造出的杀手火并,”天衣大师道:“抓到机会,可以盯上二一圣会中几个首脑人物,一决生死,三圣会太过专权,一切都听总堂命令行事,如果咱们火并了三个会主,三圣会很快就会消散于江湖之上。”
“如果这一战败了呢?”自翎道:“要如何收拾残局?”
“三圣会不会放过我们,”天衣大师道:“他们会动员全力追杀我们,所以,我们要布置几处逃走的密道,如若感觉到身上仍留下敌人能追踪到的药味,老纳的看法是躲入水中,一下子泡上个三天三夜,若还不能除去药味,那就听天由命了。”
“要先出一身大汗,再泡三天应该够了,不过,不解决老夫的事,”全大夫道:“那可是祸害不浅。我说的非常认真,白翎应该明白。”
“前辈,难道除了死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白翎接道:“以前辈之能,定有良策,为甚么不能说出来呢?”
全大夫苦笑一下,道:“老夫还未修成仙道,也只是一个凡人,何况,你又破去我金丹神功,我只是一个虚弱的老人,哪里还能抗拒对方刑求?如是被逼说出伤害你们的药物,别怪老夫事先未说清楚。老夫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多玫量吧!”
言罢,重又闭上双目。
“白姑娘,大夫说的是真话!”飞云于道:“应该如何,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不能让姑娘独扛重责。”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应大夫之求,助他安静的死去,”白翎道:“可是我们之间,谁能下手杀他?”
“师姐,全大夫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如不能保护他的安全,是忘恩负义了。”萧寒星道:“留此恨事,生两何欢?”
“合我们五人之力,当然能保护大夫的安全,”白翎道:“问题是能保护多久?三圣会集中徒众高手,把我们包围起来,再合力配攻,不论鉴战的胜负如何,他们仍可分造高手对付全大夫,彼此人数相差太过悬殊,我们无法分身兼顾……”
“萧寒星,白翎说得对!”全大夫道:“你们人数太少,无法保护我的……”
“大夫,”夭衣大师接道:“老柄的想法是,在被敌掳走和死亡之间,一定有一个平衡之点,大夫心中早已明白,为甚么不肯说出来呢?”
“老夫不能冒险,这笔账我算了又算,就目前情势而言,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重要,不能有一个伤亡,如若因我的拖累使你们实力受损,”全大夫道:“不但对不佳龙道长,也可能使武林世道永沦黑暗,很难再见天日,也有背老夫放弃仙道大业,投入江湖的心愿了。”
白翎轻轻叹息一群,道:“前辈,我们会成全你的心愿,也会杀了你,但必须是无路可走的情势之下,我们才能采取这最后手段,大夫心中既有替代之计,何不说出来,让我们大家琢磨一番,找出个可行又安全的办法?”
但闻鸟羽划空之声掠空而过,听来就在船顶之上。
知机子一口气吹熄灯火,低声道:“已经搜过来,我想危机迫在眉睫,不是研讨用兵的时刻,老朽有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说吧!”白翎道:“如若可行,我们就要马上行动。”
“三圣会好象还未能肯定你们有多少人,”知机子道:“我就利用这个盲点,和尚、道士、江豪走一起,诱敌为主,行力金陵,惑敌耳目;我和萧寒星带着全大夫,潜往湖州,咱们在太和重见,那画有金大夫存留的药物,也有他一批属下。不过萧老弟要脱光衣在水中潜行,五日夜不离开水面,五日后穿衣登路,潜往湖州,这几日水中生活虽很辛苦,但可能会洗除萧寒星身上的药味。”
“有道理,”天衣大师道:“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我明白,”知机子道:“我们发觉不能保护大夫:就先让他死去。”
白翎道:“我呢?”
“姑娘责任重大了,你要留在这附近,保护我和萧寒星,最好等我们登岸离开后,你再赶往金陵,会合道士、和尚回湖州,”知机子道:“我们聚齐之后,就以太和堂作基地,和三圣会正面斗几阵,当然,先要安排好企大夫。”
“还有两件事,”萧寒星道:“大师别忘了去看唐老婆婆,江兄,别忘了去利人当铺探下风声,我们需要人手,如若江老盟主早已在江南留下伏兵,此刻正是借用时机。”
他年纪幼小,尤带稚气,但这番话说得老成持重,人情在理,大家还都未曾想到的事,却为他一言道破。
“对!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江豪道:“家父远虑到二十年后的江湖形势,这支伏兵,当非小可,我要去看看他们,如若那些人认识我,就更好办事了。”
“大师,也该去晋见唐婆婆,”白翎道:“语出自天镜大师之口,绝不容人怀疑。”
知机子道:“就我所知,唐家巷一直在慕容世家的武士监视之下,二十年如一日,一,切平静无波,究竟有没有唐虹这么一个人归隐金陵唐家巷,尚难断言,二十几年追踪不懈,竟然难觅迹象,实非易事。传说的唐虹归隐唐家巷时,已近半百之年,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呢?”
“隐于大市,人海茫茫,当然不易寻觅,如再有多人掩护,那就更难找了,”白栩道:“那是指的一般人,但如早有联系的人,那就大不相同了,天镜大师如若没有十分把握,绝不会传话出来,”她打量天衣大师一眼,按着又道:“我担心的是他形貌装扮,要人发觉他是一个和尚才行。”
“姑娘的意思是说,”知机子道:“发觉了和尚身份,就会有人带我们去见唐虹?”
“慕容世家派遣武士监守了二十年,仍然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那证明了唐虹潜藏得很深很密,”白翎道:“如是无人接引,很难见到她。”
“那就去一趟唐家巷吧!”天衣大师道:“如何表达出来自少林的和尚身份,老柄自有分寸。”
“好!我们先把他们引入金陵,”江豪道:“再悄然折转湖州。”
知机子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分头行事……”
急促的鸟羽划空之声又传过来,历久不绝,以已在这艘苇林孤舟上空盘旋不去。
“我们先走一步,”知机子取出一截削好的芦苇,放入全大夫的口中,道:“透出水面,以助呼吸。”
江豪一把抱起企大夫,道:“我送你们一程。”当先滑入水中。
萧寒星、知机子,也学江豪滑入水中,虽非水波不顺,但静夜中竟未听到声息。
“甚么鸟能够夜间视物?”白翎道:“散花仙子这个人,能役施各种怪马奇兽,以已超越了人的能力。”
“夜猫子”飞云子道:“除此之外,贫道就想不出还有甚么飞禽能够夜间视物飞行了。”
“老柄听一位长老谈过,有一种吸血蝙蝠,嗜吸入血,身含奇毒,”天衣大师道:“事画上,它是一种变种的飞鼠,如何会变种,是否由人工干预,就非老柄所知了,何况,只是听人说过,却从未见过。”
白翎凝神倾听一会,道:“好象有快艇驶过来了,两位小心一些,我暂不出面了,而且,我还要留这里保护大夫,掩护他们上了岸,我再去金陵和两位相会。”
“要不要约定联络暗记?”飞云子道:“我们也可能随时变改身份。”
“不用了,”白翎道:“留下暗记,只怕难逃过三圣会的耳目,晤见唐老前辈的事,要多画一番心机,江凌波如真的在江南留下了一股力量,又能为江豪所用,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一定要争取到手,两位保重,咱们金陵再见!”忽然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飞云子呆了一呆,道:“这是甚么轻功啊?快如闪电,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好象已不是轻功,”天衣大师道:“如是轻功,也是已入化境的身法。”
“不是轻功,是甚么呢?相距不过数尺,就算快得像阵风,咱们也该看出一点苗头,”飞云子道:“怎么会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遁术,不知飞云道兄是否听师长说过?”天衣大师道:“五行遁术的术法。”
“好象龙道长提过遁术,已脱出了武功的范畴,所以,龙道长没有深说,贫道也未多问……”
木浆的拨水之声已清晰可闻,也打断了飞云子的话。
天衣大师轻轻拉开一片黑幕,推开了一扇窗子,一阵微风迎面吹来,顿使人神志一清。
飞云子道:“来自正北方位,似是已接近五丈以内了。”
天衣大师道:“我们以静制动,等他们接近之后,有所行动,再来个出手反击。”
“对!贫道也是这般想法,出手就杀,边杀边走,只可惜三公子还未回来。”
天衣大师微微一笑,道:“好象回来了,就潜藏在两女外的水中……”
但闻羽箕到空,两只飞鸟掠空而过,飞得不高,可以清楚着到是比鸽子大一些的飞禽,只是夜色幽暗,飞速又快,无法认出是甚么鸟。
一艘大型快艇,悄然出现在三丈左右,行船人技术高超,船在芦苇丛中折转,声息能十分微弱,来得相当小心。
大约快艇也看到了停泊的帆船,突然加快速度,分裂芦苇,直冲过来。
这一冲就是两丈多远,停下时已到了帆船前四五尺的距离,人跨一步,就可以登上对方船面甲板。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很沉得住气,两人靠窗而立,只探出一半面孔,监视着驶近的快艇。
那是艘相当大的船,具有了快艇的形状,但又有挂帆的桅桥,似是可作长程航行,构造十分奇怪,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船,可以在不很宽大的河道中行驶,也可以利用风帆行驶于长江大河。
但见紧闭的舱门突然大开,两行身着黑色动装的大汉,快速的走了出来。
这些人的衣服一样,不同的是臂上的标志和兵刃,左面一行全都佩剑,左臂上带了一个虎头袖章。
右面一行至都佩刀,而且是蛮月刀,袖章上锈的是一钧蛮月,下面是一把燃烧的野火,若上去有些诡异,以弗云子见识之广,也不了解那袖章代表了甚么意思。
但那柄蛮月刀泄漏了他们的身份,是南宫世家的武士,由此推论,带着虎头袖章的人,九成是慕容世家的武士了。
每一行十五个人,一排纵队,分列在船舱边的甲板上。
天衣大师发现这巨型艇舶的另一个特点是容亡很大,因为还有人由舱中走出来。是四个黑衣人,两个佩刀,两个佩剑,但年龄却大了很多,似是这两大世家的武士领队。最后出现的是四位蓝色动装的美丽少女,除了佩剑之外,都挂了一个很大的革豪。
飞云子、夭衣大师都不认识四个女子。她们没有佩带标志,肯定不是慕容、南宫两大世家中的人。
但隐在水中,探出半个脑袋,打量巨型快艇上动态的江豪认识,四女正是明月观中弟子,其中两个人便是混迹在桃花园中的二一姑娘小桃红和六姑娘,能和两个人圭在一起的女人,自然也是明月观中弟子了。
天上无月,但星光明亮,江豪目力好,又距离很近,二女中有一个似是年长很多,而且身上佩的是双剑,看年龄,论辈份,似乎是高了小桃红等一辈。
看清楚形势之后,江豪潜入了水中,绕到背面,登上甲板,走入舱中,道:“除了慕容、南宫世家的武士三十四人之外,明月观也来了四个女弟子,两个是桃花院中余孽,另两个是补充来的新人,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年过三十以上的中年女人,身佩双剑,如果在下的推想不错,她应该是和散花仙子同一辈份的人。明月观的古怪很多,动手时要小心一些。”
“奇怪,他们已经集合完成,何以不肯发动攻势?”飞云子道:“还在等甚么呢?”
“明月观中人擅用毒物,”江豪道:“难道已在暗中施放,等待毒物先行攻上?”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对!一定有阴谋暗算,咱们先离开这里……”
“距离东南方位的沙洲最近,”江豪道:“但也有两百丈左右的距离,两位能渡过这段水面么?”
“一跃两百丈,老纳还没有这份功力,”天衣大师道:“但如借这芦苇垫足,两百丈的距离还难不倒老纳。”
飞云子道:“贫道也自信可以办到,在沙洲之上和他们动手,感觉上踏实很多。”
江豪心中明白,不会水的人,站在水面的小船上和人动手,心理上先输了一半,飞云子只是稍通水性,天衣大师完全是旱鸭子,敌势如此之强,而且,放弃了暗袭偷攻,完全是一副明攻硬打的架式,必然有所仗恃。
“走!江三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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