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突然停了,就像它的降落一样,无迹可寻,也许它必须要停,因为已经到该停的时间,就像过去的人,就应该被遗忘一样。
邪月宗的一名长老,名字被人忘记,恐惧却留了下来;没有人不忌惮他,无论是生是死,因为——那是邪月宗。
“进去吧。”林平突然道,打破了久久萦绕的沉默,他看起来冷漠如昔,只是那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内心的躁动。
是什么在躁动?是心吗?或许吧,林平不知道,其他人却知道。
韩闯头道:“我推开门,你们掩护我,看仔细了再进去。”心总是没有坏事的,特别是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心会救了你的命。
其他人应了一声,聚精会神的盯着韩闯,一会儿推门的时候,只要有丝毫不对劲,他们就会出手。
目光扫过几张坚定的脸,韩闯了头,掌心贴着石门,真气一吐,只听“轰隆,轰隆”的声音,如雷声滚动。
那扇石门移开,出乎意料,并不十分费力,就像底下安有滑轮一样。
无暗器,无毒烟,没有诡异的声响和一柄从天而降的刀,一切都是那样平静;金三富赶忙燃了火折子,照亮洞口,三人凝眸看去,洞内豁然开朗。
地面平整,侧壁光滑,就像一处人工凿成的密室一样;两侧壁两边悬挂着火把,金三胖赶忙过去将几支火把燃,火光立刻将洞子照亮。
众人这才彻底看清洞中情景:洞子并不算深,一眼望去,尽头是一道门,散发着金属的光泽,门上雕有龙形图案;金属门两侧立有两尊一人多高的石像,相聚五仗远,左边的石像手中拿着一把刀,右边的则拿着一柄剑。
石像的面貌十分奇怪,并不像佛堂里的塑像一样慈眉善目,而是面孔狰狞,宛若恶鬼,再配上洞里那阴森的气氛,令人更加感到森然可怖。
金三富沉吟了半晌,对韩闯等人道:“左刀右剑,森罗二鬼,果真是他——”
韩闯道:“是谁?”
金三富没有话,只是看了一眼林平,此刻林平就像着了魔一样,目光茫然的缓缓向左边那尊石像走去。
韩闯刚想阻拦,却被金三富拦住,
“嘘,没有危险,他可能想起了些什么。”金三富道。
就见林平走到石像面前,抚摸着石像手中的刀,温柔的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刀,突然,他猛地跪地,对着石像连磕了三个响头。
“他在干什么?”韩闯问。
金三富目光一闪,叹息一声,道:“当年邪月宗内长老众多,可最厉害是长老却只有两名,两人一刀一剑,并称森罗二鬼,在云州掀起了一段血雨腥风,他们的名字早已被忘记,云州宗门内,称呼用刀的叫刀鬼,用剑的叫剑鬼,若我猜错,刀鬼应该算是林平的师傅吧。”
韩闯眼神一闪,道:“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邪月宗也早已被三大宗门剿灭,宗门长老更是无一生还,这刀鬼又怎可能是林平的师傅?”
金三富冷笑一声,道:“三大宗门怎可能彻底将邪月宗剿灭,刀鬼剑鬼又哪里是那么好杀的,若我没猜错的话,当年他们毁灭的只是这两人的肉身,两人的灵识却躲在武魂中。”
韩闯脸色一变,道:“那饮血狂刀不会?”
金三富打断了他的话,“自然不会,既然饮血狂刀被林平吸收了,那刀鬼的灵识就一定已经不存在了。”
金三富还有句话没:既然林平会这么激动的给刀鬼的塑像磕头,明刀鬼是自动放弃灵识,成就林平。
韩闯了头,算是认同了金三富的解释。这时,林平已经起身,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人,眼神依旧是暗淡无光。
韩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什么。”
林平眉头一皱,猛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