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富坐客栈的床上,床很硬,若不是很硬的床,他一定认为自己正在梦中;直到现在,他还迷迷糊糊的,头脑中不停浮现刚才出现的画面。
我看到了什么?
我没疯吧,
不,我一定是疯了。
是啊,若不是疯了,他会相信刚才看到的画面,若不是疯了,他怎会认为自己不在梦中。
金三富坐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水碰杯底的声音,让他清醒了不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赵寒霄那一剑又快又急,闭眼想想,真是闻所未闻的一剑。
有些人剑快,却不准,所以并不危险;有些人剑急,却不稳,所以并不凛冽,赵寒霄那一剑,不但快急,还兼顾了准和稳。
杀手的剑!
这是杀手的剑,只有杀手的剑才会具备如此特征,没有花哨的动作,用剑简单直接。
穿心而过!
金三富记得自己惊叫了出来,对,声音沙哑,就像绝望的公鸡,他看见杀手的剑,洞穿了韩闯的前胸,
致命伤,这种剑伤一定致命,即便不会当场死亡,也会因流血过多而死。
没有任何药物能治疗心脏的伤口,所以当心死了,人也就死了,彻底死了。
金三富下意识就想上去拼了,也不论那不善争斗的算盘,是否真算做武器,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赵寒霄不会放过他,既然他们看到了他的脸,认得他的身份,他就不会放过他。
如果注定要死,便是猥琐的胖子,也希望死的轰轰烈烈。
可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变化,即使隔着老远,金三富也能清楚看见赵寒霄脸上的惊愕,惊愕的出乎意料。
韩闯竟然消失了,过程与剑鬼类似。
下一刻,他出现在赵寒霄身后,一剑刺穿了对手的咽喉。
“我过,死的一定是你。”
金三富不确定赵寒霄是否听到了这句话,韩闯那一剑,直接穿过了他的脑干,死亡瞬间来临,不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
眼眸对着金三富,渐渐变作了灰白。
赵寒霄倒了下去,瞪着灰白的眼珠,已经死透。
韩闯淡淡的道:“你不该来惹我的。”
是啊,不该去惹他,金三富想。
韩闯慢慢的拔出剑,慢慢的,从赵寒霄的咽喉中,拔出木剑,鲜血顺着木纹的脉络,一滴一滴落下,将地面热染红,红的像是火,冷的像是冰。
金三富狠狠的摇了摇头,将这个画面从他的脑海里甩出,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想起这一幕。
他的武魂到底是什么?金三富问自己,没有答案。
云州的擂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韩闯的武魂,一个紫色漩涡,但没人知道那有什么用,韩闯的武魂就像一个谜,只有少数人,知道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