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季烧去了最后的余韵,属于寒冷的冬季,不可避免的到来。
轮回,寒暑交替,什么都好;最后剩下的,也只有这万里冰封的阴山,仿佛从来都不曾改变。
这一天,飘雪,冷风如刀,雪与风混合在一起,不知是雪借着风势席卷,还是风随雪花而飘。
韩闯闯进了院。
他轻骑快马,从云梦泽赶回了阴山,冲进了院。
院子没有多少变化,雪花覆盖亦不能掩饰真颜,偶尔透的绿意,诉的松柏的常年苍翠不衰。
今日虽然有雪,但却是个晴天,大晴天,万里无云。
韩闯回到了熟悉的院子,终于缓缓吐出口热气,喃喃的道:“青青,我回来了。”
回想起三个月前,与王顺吉的最后一战,并没有太多波澜,依旧是用血影分身,依旧是用四象锁元,依旧是用四把长剑,走马灯似得围着王顺吉。
一把凶厉的刀又怎是四把轻灵的剑的对手,最后王顺吉被四把剑,同时刺穿了身体。
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除了王家的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当独眼廖一行人赶到王家时,只发现一个院落,和满院的死人。
身后传来一阵马嘶之声,韩闯转头一看,玄毕施施然的打马而来,他的马踽踽向前,远没有韩闯的速度,但却紧随着韩闯,走进院子。
玄毕淡淡的道:“真不是一个好日子。”
韩闯用手支起自己的脑袋,看着他,笑道:“我却觉得是个好日子,至少是个难得的晴天。”
玄毕抬头看了一眼,那湛蓝到没有一丝云彩的澄澈,与洁白的雪花交相浑映,映出了别样的美丽。
他摇摇头,道:“一种很特别的审美观。”
韩闯道:“不好吗?”
玄毕回道:“没有不好,只是不习惯。”
韩闯笑道:“那就尽量去习惯吧。”
他明亮的眼眸忽然就有了泪光,目光中,出现一道熟悉的影子,黑色的影子。
“老头,我回来了!”
玄毕顺着韩闯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袍人,站在院子口,他手中有一把剑,一把蛇皮包住的剑,看不出任何寒光。
可玄毕却没来由的感觉心悸,莫名的心悸。
“他是谁?”玄毕问。
“教我剑法的人。”韩闯回答。
风声呼啸,凿进了玄毕耳朵里,阵阵生疼。
在安置了玄毕之后,韩闯和神秘人来到了聂青青的闺房,聂青青静静的躺在雕花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紧锁,脸色依旧是健康的红润,似乎与韩闯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
神秘人了头,开口道:“龙蜒草拿到没有。”
韩闯道:“拿到了,应该怎么用?”
神秘人道:“交给我就好了。”
韩闯从怀里掏出尚有温度的玉匣,心翼翼抽出盖子,将放在里面的龙蜒草交给神秘人。
神秘人拿起龙蜒草,看了看,笑道:“果真是龙蜒草,三叶没有一叶缺失,不带根,很好。”完,从腰间掏出一只玉杯,以真气将龙蜒草化掉,灰烬散于杯中,又往里倒了杯水。
“把她扶起来吧。”神秘人道。
韩闯做到床边,看着聂青青的脸,即便在昏迷的时候,她也是个非常美的女人。
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最难得是这些极致的美丽,组合在一起时,同样令人觉出一种和谐的美。
聂青青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云梦泽的时候,韩闯就时常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只觉得半梦半真,半色苍茫。
神秘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快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韩闯面色一红,也不多做解释,将聂青青扶起,那宛若无骨的娇躯,半躺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令他心猿意马。
神秘人摇摇头,将药水心翼翼的喂入聂青青口中,待喂药完毕,韩闯立刻掏出一只手绢,擦干聂青青嘴角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