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有一种酒是红的,红像血一样。
当血一样的红酒,放在在韩闯面前时,即便酒精的芬芳犹如潮水一般,进攻着鼻观,可他却好像完全没有饮下美酒的意思,好像这酒,是真的血一样。
沈碧流浅浅的酌了一口红酒,水晶杯映出了她的脸,面颊浮现出神秘而凄艳的红晕,变得更加诱人。
她慢慢开口道:“韩兄弟,你怎么不喝,这酒是我亲手酿造的百花酿,提取百种鲜花的芬芳制成,可是难得的佳品。”
聂青青学着沈碧流的模样,浅浅酌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道:“果真是好酒,沈夫人,这酒真是百花酿成的?”
沈碧流微微一笑,红晕的脸上出现了两朵醉人的酒涡:“当然,我在岛中又没其他事情可干,出去又会碰到这个愣头青,就只有靠酿酒来自娱自乐了。”
赫连青石尴尬的笑道:“碧流,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也别再计较了。”
沈碧流白了他一眼,笑道:“你都不计较我妹妹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计较你呢?喝酒吧。”话间,又替赫连青石斟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底振荡,荡漾出一圈诡异的波纹。
赫连青石将其一饮而尽,高喊了一声“好酒”,沈碧流又替他斟了一杯,当然也没忘记聂青青。
韩闯疑惑的瞧着牛饮的两人,又看了沈碧流一眼,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的沈碧流,与昨日不同。
昨日的沈碧流,就像一阵清风,虽然冷,却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而今日的沈碧流,就像一朵玫瑰,虽然美,但在美丽的花朵之下,却隐藏着慎人的尖刺。
他依旧没动桌前的酒,红色的液体,开始是满满的,现在仍然是满满的。
沈碧流眼波一转,瞧着韩闯笑了,道:“韩公子,是这酒不喝口味吗?”
韩闯尴尬的道:“不是,酒很好,只是韩某不喜欢喝有颜色的酒。”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道:“沈夫人,别管他,自己不懂得欣赏的人,就让他一遍待着去。”
不懂得欣赏?韩闯哭笑不得。
他嗜酒如命,但爱的却是酒醉后的感觉,至于喝的是什么酒,还真不太在意。换句话,好酒与劣酒在他眼中都是一样,不同的却是喝酒时的心情。
此刻,他还记挂着在墓前一闪而过的那道白影,就算面前摆着的是琼浆玉露也没心情喝下。
“沈夫人,这泥中岛中,除了您和您的妹妹,还有其他人没有?”韩闯突然问道。
沈碧流眼波一闪,道:“没有了,怎么了,韩兄弟,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韩闯了头,可心中的疑惑却没有丝毫放松,又问道:“对了,石猿呢?怎么没看到它呢?”
沈碧流抚尔一笑,道:“韩兄弟还记得石猿的事情,我以为你忘记了。”
韩闯尴尬的笑道:“我想要铸一把重剑,自然记得这等灵物。”
沈碧流笑道:“我也不知道它跑哪儿去,或许去和岛上的其他野猴子玩去了也不定;不过韩兄弟放心,一会儿它肯定回来,到时你们就将它拿去祭剑吧。”
韩闯心中一动,暗道:“昨日见沈碧流对那石猿宝贝的要死,为何今日却像弃之草芥一般,真是奇怪。”
他目光一闪,沉声道:“那就要谢谢沈夫人如此大方了,能舍得这心爱灵物的性命。”
赫连青石刚想话,就被韩闯一个晦涩的眼神制止。
只听沈碧流笑道:“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哪里比的上韩兄弟这等朋友,您要话,我当然双手奉上。”
“是吗?”韩闯意味深长的道。
“自然。”沈碧流眼睛里带笑着微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仿佛绽放出了绚烂的火花,原本火热的酒桌气氛,一时尴尬了下来。
聂青青瞪了韩闯一眼,对沈碧流笑道:“沈夫人,你别理他,他想剑已经想疯了。”
韩闯笑了,柔声道:“我可没有疯了,疯的也不是我。”
聂青青眉头皱了皱,道:“韩大哥,你今天怎么了?话有些怪怪的。”
韩闯笑道:“没什么怪的,怪的也不是我。”目光在沈碧流脸上转了一圈。
赫连青石见场面实在有些尴尬,以为沈碧流不舍得石猿,在拿话讥讽韩闯,是以开口劝导:“碧流,祭剑之事并不会伤害石猿性命,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不少灵药,可供它恢复之用。”
沈碧流瞧向赫连青石,抚尔一笑,道:“青石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老实,我还真舍不得这东西。”停了停,又道:“韩兄弟,刚才对不起了,我也是太舍不得那东西了。”
举起酒杯,递到韩闯面前,又道:“这杯酒就算我向你赔罪如何?”眼波一闪,笑吟吟的盯着韩闯的脸上。
韩闯微微一笑,举起那杯依旧盈e满的酒杯;“砰”的一声,两杯相碰,红色的液体震荡溅出,打湿了韩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