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母传音,玉帝神情一震,扫了眼下面的众仙,果见几个大能之辈神情古怪,皆是一副震惊的表情。玉帝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即恢复了常态,不过从其微微颤抖的双手来看,他的心情远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轻轻出了一口气,玉帝脸上顿时现出恼怒之色,狠狠一拍桌子,发出轰的一声暴响,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指了指卷帘将道“好大胆的贼子,竟敢打碎瑶池至宝琉璃盏!左右何在?将这厮押下去,贬下凡间,曰夜承受万剑穿心之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离开,违者杀无赦!”
“呃!”听了这番话,别人尚没有什么反应,王母心中却是一惊,她真没想到玉帝会是这般判决,随后场中知晓事情真相的大能也是露出错愕之色,目光炯炯的看向玉帝,不知这位今天究竟是不是吃错药了。
在一片寂静当中,玉帝发布完圣旨,深吸口气,深深看了眼瑶池,冲一旁的天将摆摆手,厉喝道“都愣着干什么?速速将这厮拿下去,贬下凡间。”
“是!”这时众将才意识到玉帝这是来真的,因此不敢怠慢,众将立即涌上前来,捆绑的捆绑,监押的监押,片刻之后,就将呆呆的卷帘将捆绑起来,领了玉帝圣旨,直出南天门,即押赴凡间不提。
稍稍缓和了下心中的愤懑之意,玉帝心念电转,有些回过味来,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母,道“娘娘,朕有些乏了,就先下去休息休息,你和众仙在此欢宴,朕少陪了!”说着即长身而起,也没摆驾,直接运转神通,体表青光流转间,缓缓消失在宝座上。
“呃!”王母一愣,眼见玉帝二话不说,就施展神通消失不见,将这一院子仙人全部交给了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即对着一众神色各异的仙人笑了笑,道“陛下最近公务繁忙,因此有些疲惫,大家不用替陛下担心,大家自行欢饮就是,来人,上酒!”
随着王母一声令下,场面重新热闹起来,众仙卿也是开始畅谈开来,整个瑶池会场一片熙熙攘攘之声,貌似和往昔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其中究竟有几分真意,那就难说了。
灵霄殿侧殿,玉帝的身形缓缓浮现出来,他一屁股坐到云榻之上,皱皱眉头,喃喃道“此事甚是蹊跷,那卷帘将虽然说是地狱中那位选中的人,可是却绝对奈何不得琉璃盏,难道是月老?”
“不对,月老也没有那个本事。”玉帝摇了摇头,蓦然心中一动,暗道“会不是瑶池做的呢?只是瑶池究竟是如何让琉璃盏碎裂?这天婚可是天地见证,她有什么方法将其扯断?”
想了半晌,玉帝幽幽一叹,却是想不出究竟用什么方法可以让琉璃盏破裂,让天婚的契约之线失效,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他却是不知道天婚讲究阴阳结合,西王母经过多年祭练,通过种种神通,方能让契约丝线暂时离体,并将其暂且寄居在卷帘将身上。
卷帘将全力催动琉璃盏之际,琉璃盏自然感应到其身上的契约之力,即本能的将其收回,强化一番。
可是这一收回,事情就超出了琉璃盏的控制之力,因为它感应到的却不是阴阳契合之力,而是两股阳气,这下子琉璃盏本身的存在即出现了矛盾,便毁在自身矛盾之下,很是简单的,这契约之力就此无存。
往云榻上一躺,玉帝微微喘了几口气,喃喃道“失去了这契约之力,我和瑶池之间的纠葛就少了许多,以后却是要多注意一些,还有这个卷帘将,着实可恨,如果不是地狱那边的交代,说什么我也要将其碎尸万段,不过现在即使不能杀死他,我也要让他好看,这每天万剑穿心之痛,不会让他舒舒服服的。”
瑶池盛会继续进行,玉帝躺在后宫之中不断的思量着以后的事情,而在下方,孙袁也是到了火焰山地界,并在当地抓到了一个小妖,通过审问得知了此地的近况,之后便赶往了距离火焰山最近的一个山头,就近观察火焰山。
此时孙袁正坐在一处高山之上,凝视着不远处的火之世界,从他这个位置看去,只见离此不远处一片烈焰腾空之态,即使是在大白天,依旧可以看到上方红彤彤的光影,浓烈至极的火行元气在空中不断的聚散着,化出种种天地异象。
火焰山的上空中,没有一只生灵敢经过,每当鸟雀飞临到此,还没等飞到上空,便被上方的炙热元气烘烤熟透了,纷纷掉落下来。
“嘶,好恐怖的火系元气,这仅仅只是一块炉砖而已,真是难以想象猴王是怎么在八卦炉中渡过那段祭练的时光的。”观察片刻,将整个火焰山的全景纳入眼底,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孙袁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这等温度,这等浓郁的火行元气,他实在是未曾得见。
“不过按照西游记中的记载,好像之后猴王还是踏不过火焰山,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不成?”随即孙袁心思一转,却是想起来西游记中三调芭蕉扇的故事,心中即升起了一丝疑惑,他自然不知道猴王在八卦炉中的情况,却也是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孙袁不知道的是,在八卦炉中猴王可是有着圣人的护持,有着世界中金属姓之势的护持,有着太上老君的文物祭练之法相配合,否则就是他再厉害一百倍,在八卦炉中九九八十一块同心火砖的灼烧下,也早就化为了灰烬。
“从那火焰中心不断聚合成的种种惊人天象来看,里面必然有了不得的火焰,我就上那里寻上一寻,看看能否进行金丹刻印。”又观察片刻,孙袁最终选定了一个地方,即不在迟疑,咬咬牙,强忍着疼痛,发动了水神守护之术。
半晌之后,浑身皆被冷汗浸透的孙袁缓缓的出了口气,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他抬手看看自己水晶般的手臂,嘴角升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喃喃道“这法诀虽然痛苦无比,可是却也不失为一种保命手段,只是这玩意也太疼了吧,这次似乎比之上次还要疼,难道这东西每施展一次,疼痛都会加强一些?”
脑海中转悠这个念头,孙袁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禁被自己的猜想吓着了,这次的疼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他好不容易才撑住没昏迷过去,如果再疼,他可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不晕过去,孙袁此刻在这里抱怨,却是不知他却是占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