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个几乎要登城头的人,脸带着欣喜,打算要跨过前面锯齿墙的一小段空间,到城头时这时他眼前出现了两个奇怪的人。
其中一个手中里掂着根竹管,另外一个则提了桶依然在冒的滚油,这使他有些担心。因为滚油不是任何铁甲、衣物能够挡得住的。而且他敢肯定,不管被撒在身哪一处,那里的皮肉瞬间都会被炸熟。
拿着竹管的那个人,把竹管指向他,后面握着根相当细的短杆子。看着这个东西,即将登城头的士兵心里想笑。
“他会拿这个小东西怎么样,难道拿来砸我吗?这竹杆似乎有些细!不管怎么样,我第一个登城头,而且面对的不过是些弓而已!”
这是他心中欣喜的事情,因为身穿着锁子甲,头戴着铁盔,手里握着弯刀撑着盾牌的他,可不会怕那些弓手。可是还没等他的欣喜在心中转过一圈,灾难就发生了,正符合了那句——乐极生悲的典故。
一股滚热的油形成的油箭,直直的扑到他的脸。刹那间的剧痛使他晕过去之前,他甚至听到脸的皮肉发出的“嗞嗞”的,被油炸的声音。两个眼睛,因为闭得不够及时,滚油冲了进去。“啪啪……”两声,是眼珠承受不起滚油的煎炸,而炸开的声音。
“啊,真主……!”
这个满心欢喜的,第一登城头的士兵从云梯滚了下去。他沉重的进行着垂死挣扎的身体,带着身后的弟兄一起从云梯翻下去。等他落到地面,因为脸皮肉受到活生生的煎炸,那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使他休克乃至死亡。
“啊,真主!”
这不是刚刚那个士兵的惊呼,而是城下的,用盾牌挡着头不断射下的箭枝,准备步他的后尘登城头的士兵。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热油流淌过的地方闪现着油炸过的金黄的颜色。使人担心的是,那高温甚至使皮肤连起水的时间都没有。紧闭着的眼睛,显示着他死亡前的极度痛苦。眼角边流淌下来的,是一些带着红色的血泪。
“真正啊,他这叫遭得什么罪啊!”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士兵发出长长的惨叫从城头掉下来,还砸翻了好几个准备登城的士兵。不得不说,这位是幸运的,当他被笔管里的滚油射击时,第一枝油松射来的滚油被他及时用盾牌挡住。可是另外一个小组射来的润滑,却从没有盾牌的一侧,浇到了他的腮。
“啊……啊……”
尽管掉下来,他摔断了腿。可是他的大脑还是告诉他,他脸已经炸熟好的皮肉后面的神经线,已经被滚油浇成了一紧缩的一团。他瞪着眼睛拼命叫喊着,一边脸的半熟皮肉,因为他的喊叫而扭曲成一团。
一只被滚油烫瞎的眼睛,就像是被谁蒙了一层白色的薄膜。
“杀了我……杀我了……我受不了……那是滚热的油……”
这时无论帝还是真主,都无法制止他的脸的皮肤传来的痛苦。他用手在脸的扒拉着,被烫得半熟状态的皮肤开裂,露出白森森的额头与颧骨。继续惨叫中的他,请求他的同伴——那些即将登城的,需要面对这些痛苦的战士们杀了他,好让他不要在这种痛苦的情况下继续活下去。
而他的作为这时已经使他的同伴惊呆了,年轻些的下意识的向后移动脚步,年纪大的看头城头已经流露出恐惧的意思。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被滚油炸过脸,在冷兵器时代守城的一方,滚油、灰瓶、头都是些常用的东西。残酷可以说,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代名词。可在以往,那些东西都是桶提、瓢舀的。往往受伤的是隔着头盔的头部又或者颈部。
可现在,它们是一股股的射将过来。不但速度快得无法阻挡,甚至他们想烫哪儿就烫哪儿。城下,一个、两个的士兵,面临着这些伤人皮肉,但又不致人死命的武器杀伤下,开始减慢他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