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间里晨雾迷蒙,初升的朝阳穿过迷雾,洒落到山间里,如烟如幻,晶莹的水珠挂住绿茵的小草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易水寒张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天空,她还能呼吸,清晰地感到清晨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她还活着,从那么高跳下来竟然没有死
她稍微动了一下,嘶...,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全身似乎被撕裂了一样,这点痛她还是忍得过去的,不死已经万幸了,哼,上天不让她死,也就是给她机会找那个妖媚的男子报仇,她会好好报仇的!
她吃力地坐起来,啊!她吓得魂惊未定,她什么时候穿了这样的衣服?广袖长裙,貌似还是古装,到底怎么回事?她是死了?不,她还有体温,还会痛...
好半晌,易水寒甩了甩头,不想了,活着就好,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还好,从这么高跳下来没有断手断脚,连骨折都没有,只是擦伤多处,全身酸痛而已,她真是福大命大
脸上似乎有些黏黏的东西,伸手摸了摸,一摸了不打紧,一看手心全部都是血,她不是毁容了?这张脸是她风流的资本啊!
药,药,快找药啊,她不想毁容啊!她精通用毒,医虽然不怎样,但也有一定的研究,找了几株止血化瘀祛疤的草药,到湖边洗干净伤口,把草药嚼碎敷在全身的伤口上
越敷越奇怪,她身上怎么多了这道疤痕?这个身体好像不是她的,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她连忙扯开衣服看了看右肩,看到右肩那个血红色弧线的胎记才放下心来,这的确是她自己
她还是不放心,到湖边照了照,即使脸上有几道伤疤,水面倒影出来的的确是她的脸,但又好像有些不同,好像变丑,似乎还有些稚气未脱,难道她这次堕崖返老还童?
易水寒洗干净了身上的污垢,敷完药后,云雾已经消散,太阳跑到正空中忖度了一会儿,她决定向北走
走了好半天,鬼影都不见一个,更别说人了,她很饿,加上这身长裙,走起山路来特痛苦啊,这裙也被划破了不少洞,裙的下摆沾满了泥土,四个字,惨不忍睹!
可能是她太饿的原因,她隐隐闻到了烤鸡的味道,越来越浓,不是幻觉,真的是烤鸡的味道,她激动地寻香味去,有烤鸡就意味着有人
易水寒见到山路边有两个人正在烤鸡,先是一喜,接着是嘴角抽搐,两个大男人长发飘飘,身穿古装长袍,旁边还有两匹马,不是,现在还有人玩复古?还是拍戏?
正在烤鸡的两人惊愕地看着前面的女子,见她发鬓凌乱,衣衫破碎,裸露的肌肤一道道伤痕、红肿、青淤,触目惊心,似乎遭受过...,这都不是引起二人的惊涛骇浪,而是那女子的脸,惊天地泣鬼神
易水寒见那两人盯着自己的脸便知怎么回事了,她只不过是往脸上敷了一种黑色的草药而已,祛疤养颜
“请问x大道x区怎么走?”
“什么?”那个看似主子的蓝衣男子问道,听女子语气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遭遇,还、挺有趣
“x大道x区怎么走?”易水寒心中翻了个白眼,这男人长得这么美,竟然是个耳背的,还是反应迟钝?
蓝衣男子道:“抱歉,在下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易水寒心中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自称在下,演戏演傻了,可惜了一个美男,她不耐烦道:“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青鸾峰”
青鸾峰?没听说过,哪个深山?貌似w城没有这么一个地方,“这里是w城的哪个区?哪里可以见到马路?”
w城?马路?二人如同看到疯子般看着她,加上她这身衣裳,真的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那个看似属下的男子道:“公子,这女子可能是受过了极大的刺激”
易水寒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言下之意是说她疯子,她既不生气也不怒,只有不耐烦,“我很忙,别浪费我的时间,离这里最近哪里有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蓝衣男子耐心解释,“姑娘,这里是青鸾峰,沿着那条路走一个时辰就到山脚下,再走半个时辰就到皇城”
“什么皇城?这里不是w城吗?”易水寒惊道,她堕了个崖也不可能堕到另一个城
“也就是宁城,北冥国的皇城”蓝衣男子误以为她不知道皇城,解释道
“什么北冥国?”易水寒现在质疑是这美男有问题,还是、她自己?
闻言,蓝衣男子又解释道:“北冥国就是北冥国”还有什么北冥国?
此时,易水寒脑子里一团糨糊,愣愣问道:“现在是几世纪?”
蓝衣男子疑道:“什么几世纪?”
易水寒大声道:“什么年份?!”
蓝衣男子狐疑,但还是耐心道:“现在年号晟元,513年”
愣了好半晌,易水寒才反应过来,暗骂了一声,我倒!她掉到异时空里去了,还是个不知名的朝代,她没有机会找那害她跳崖贱男报仇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以前无亲无故,独来独往,在哪里都一样,她叹息了一声,跌坐到地上
蓝衣男子见她神色万变,到最后叹息,于是便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易水寒看了看他,刚才急着离开没有认真看,现在一看,温文有礼,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水果般的唇,真是秀色可餐,她笑道:“我饿了”
蓝衣男子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听她说饿,连忙把手中烤好的烤鸡递给她,“姑娘不嫌弃的就将着充饥”
“怎么会嫌弃”她等这句话很久了,伸手接过那只她觊觎了很久的烤鸡,本来她是想趁接过烤鸡的时候摸一摸他的手吃一下豆腐,但看着自己的手布满了伤痕,就立刻缩回了,自形惭愧啊,现在她还没泡美男的资本
她吃得很慢,很优雅,吃完后,还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又向男子要了水喝
饱餐后,她眨了眨眼睛,眨了眼睛后她就后悔了,她忘记了她那副尊容,她看了看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容止”蓝衣男子看着她的眼睛,虽然那女子长得不怎么样,但那双凤眸是极其漂亮(末:什么长得不怎么样?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那属下冷剑见自家主子看着一个长得惊心骇目的女子发呆,心中打了寒颤
容止?连名字都这么美,易水寒那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像x光一样从头到尾扫视了容止一遍,小男生一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容止心中莫名地漏了一拍,耳根微红,他有些微怒道:“在下可有什么不妥?”
易水寒收回目光,耸了耸肩,道:“你没什么不妥,不妥的是我”
容止见她满身伤痕,衣衫凌乱,他心中的怒气顿时没有了,连忙从包袱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她,道:“这是治外伤的药,你搽上”
“谢谢”易水寒也不推卸,接过闻了闻,是上好的药,挽起衣袖裙摆,往手臂和腿上擦药
容止见她毫不忸怩地露出肌肤,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她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弄成这样?他要把那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易水寒搽完药就把药瓶还给容止
容止目光闪烁,道:“送、送给姑娘你”
“谢谢”易水寒道,她眼尖瞄到他的包袱里有几件衣服,于是便厚着脸皮道:“容止,你可不可以再送我一套衣服?”
容止微微错愕,还没有人连名带姓地喊他,而且还是个女子,他有些不自然道:“抱歉,我这里没有女装,只有几件旧的男装...”而且那是他的衣服
“没关系”易水寒心中暗道,哪里旧了?新得可以穿去喝喜酒
容止把整个包袱都给了她,任她挑,他看着她挑衣服,于是他便后悔了把整个包袱给她挑,她竟然把他每一件衣服都研究了一遍,甚至连里衣都不放过,那、那是他的、贴身衣物...
易水寒翻了翻,最后选了件青灰色的袍子,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容止那张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害羞而绯红的脸,她拿了衣服便钻进林子里换衣服
冷剑嘴角抽搐,那、那女子竟然...,再看看自家主子,他从来没见过公子这么愤怒,刚才他还觉得那女子遭遇到那种事情挺可怜的,现在看来那女子实在太不知廉耻了!
真是麻烦的衣服,易水寒好不容易才换好了衣服,但这身衣服太大了,下摆拖到地上了,她也不矮,那个小男生竟然比她还要高?于是就...
终于易水寒换好了衣服出来,容止也收拾好神色,把包袱裹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