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旁喝着茶的颜玦,没有忍住,噗了一地的水。
那嬷嬷仿佛陡然梦中惊醒,偷偷的打量了一番陈望书,讪讪地笑道,“县主说笑了,这人怎么控制得了血怎么流……”
陈望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认真的盯着嬷嬷看了看,“若母亲天赋异禀,那望书身为儿媳妇,定是要努力追随的。”
“嬷嬷说话还带大喘气的,可是有疾?我认识几个女医,个个都是好本事,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她说着,再也不看那嬷嬷,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颜玦的身边,“走罢,别让母亲等得急了,到时候她责怪这位嬷嬷办事不利,磨磨蹭蹭的,那就不好了。”
这下轮到颜玦发愣了,他咋觉得,他家娘子身后带着风雨,这是要翻天覆地呢?
颜玦的小院离主院甚远,陈望书走出了一身薄汗,方才进了门。
颜家人口简单,即便是长子大婚,扈国公亦是没有从边关回来瞅上一眼,只有扈国公夫人一人,独掌乾坤。
同陈望书想的寥寥几人的场景不同,屋子里坐得满满当当的,也不知道从哪里陡然之间冒出了这么一群牛鬼蛇神。
不等扈国公夫人开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便开口责备道,“玦儿同县主怎么能叫长辈久侯?未免太过跋扈一些。”
陈望书询问的看向了颜玦:这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颜玦清了清嗓子,“这是三叔公。”
陈望书恍然大悟,扈国公一人得道,定是全家鸡犬升天,打秋风的人穷亲戚,多多少少都来认亲了。
为啥她能断定是穷亲戚,那自然是这些人,没有一次,出现在城中的宴会上,显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扈国公夫人自己个想要扮贤惠,倒是弄了这么一群人,来给她下马威。
陈望书眼眸一动,乖巧的行了礼,“三叔公教训得是,望书初来乍到,未经母亲传唤,不敢贸然前往,怕扰了母亲清静。”
“这尊敬长辈,晨昏定省,乃是晚辈该做得。那望书明儿个起,便寅时来给母亲请安。”
“寅时?鬼起得来哟!”三叔公旁边坐着的一个胖胖的老妇人惊呼出声,见陈望书看过来,又快速的捂住了嘴。
“这位当是三叔母罢”,陈望书一本正经的说道,“武将之家,寅时闻鸡起舞;学文的人,譬如我兄长,那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晨起读书。”
“身为妻子,夫君有官职在身,需要早朝,更是要早早的起身准备。母亲出身高门大户,您说是不是?”
扈国公夫人眼眸一动,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女子切不能惫懒。”
那三叔母的嘴动了动,不可惫懒个鬼!他们哪个不晓得,除非是有宴会,扈国公夫人不睡到日上三竿,那是不会起的。
寅时,她怕是没有见过寅时的天是什么样子的!
陈望书垂了垂眸,余光一瞟,就瞟见一旁担忧的看着她的颜玦。
她伸出手来,轻轻的划拉了一下颜玦的衣袖,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啊!
到时候扈国公夫人不求她别来,她就不姓陈!
“好了好了,别耽误了好时辰,快些敬茶罢!国公爷特意来信,他不在府中,就让三叔公替他饮了这盏茶。”
陈望书没有所谓,敬茶之后有见面礼拿,分量给足了就行了,管你是给哪个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