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筠年的确是把颜玦当死人。
如果他看陈望书像是看孙媳妇一般慈爱的话,那看颜玦,就像是一个掉进了臭水沟的窝窝头。窝窝头作为美食,本就天生有缺陷,只能当做果腹之物。
可这个窝窝头他竟然还落进了泔水里,连最后的作用都没有了。
他这头笑如春风,转头冷若寒冬,连声音都凉了几分,“颜衙内同本府走一遭吧。以往你荒唐无度,有官家护着;可此番不同,乃是杀人命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颜衙内,本府劝你好自为之。”
颜玦心中无愧,果断的摇了摇头,冷静地回了回去,“我没有杀人。”
张府尹对着颜玦翻了个白眼儿,又朝着陈望书笑了笑,将双标两个字书写得淋漓尽致的,方才慢悠悠的上了等在墙角的小轿。
不过陈望书此刻无心嘲笑颜玦,拽着他就上了马车。
回门回门,竟然回到衙门去了。
马车一动,陈望书便认真的说了起来,“府衙离这里不远,是以官兵来得这般快。之前几次三番暗杀你不成,这次来明的了。”
“我敢肯定,这事同你绝对没有关系。但同你身边的人,大大有关系。你身边的那个允植,看到人当街行刺,神色淡然,显然是个知情人。”
“你只用记住一条,你绝对不是杀人凶手,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要承认。不会说的地方,就不说话,我自会救你出去。”
陈望书垂了垂眸,“刀剑来势汹汹,夫君还想做案板上的肉泥吗?”
陈望书说着,神色一变,换了一种威严的语气说道:
“你杀了人,着那个小厮善后,苦主见过那小厮的样子,所以才一口咬定你是凶手。回来之后,你换了一个新的小厮允植,那么之前的那一个呢?”
“被你杀了灭了口。允植善良,看不下去你作恶,是以一直不情不愿的,恨不得你被人打死才好。今日决定冒着被杖责的风险,也要揭发你。”
“大家都是好人,唯独你是恶人。”
陈望书说着,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若我是幕后之人,当如此。”
颜玦皱了皱眉头,神色陡然一变,“之前的那个小厮,我给了他一大笔银钱……当时我遣他走,他说他老子娘常年卧床,需要积年累月的服药吊命。”
“那药的药引是人参。我看他伺候多年,便给了他一大笔银钱,还有一棵百年的好参。他走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后来不久,有人来说,他领着他老子娘离开了国公府,回老家去了。”
“我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怕是如你所言,早就落入旁人的圈套了。”
陈望书打量着颜玦,见他虽然气愤,但并没有慌乱,心中松了口气。
猪队友没有关系,起码猪还有脑子!可若是都成了火腿肠了,那就没得救了。
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