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当他凝眸与她对视时,心中竟有如施离修一样的亲切,只是这种感觉较为平淡,不至于心灵相通,有血脉相连之感。但这仍让他大惑不解,之前和施离修就够奇怪了,怎么今天遇见个小尼姑,还是如此亲切呢?
可这并未打消他对念寂的好感,一双俊目盯着她上下打量,心中溢美惊叹之意溢于言表,暗道:如此绝女子,若能嫁我为妻,当真权势名利皆如粪土,不如调琴弄月,风流温存来的痛快。
“轰隆!嘭!”正想着,天空不见一层乌云,不出一道闪电,甚至不起一股狂风,就毫无征兆的响起震耳雷鸣,天雷咆哮而下,将不远处一颗参天大树劈得枝断叶散,粗大树干粉碎成屑,纷纷燃烧起火,仿佛是在传达上天的雷霆之怒。
“啊!”念寂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地上弹起,下意识的扑进莫启善怀里,脑袋靠在他宽厚胸膛,感觉温暖而又安全。
莫启善也不曾料想,见状同是一惊,本以为是震山雷杀来,可放眼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这天雷是我刚才的想法引起?难道老天如此洞察秋毫,知道正邪不两立,不想让我祸害他正道尼姑?
莫启善不知道他和念寂的血脉关系,自然不明白对自己的亲妹妹出此等下流念想,不仅有违人伦遭世人唾骂,更会惹怒天公,来个天打雷劈。
但他是通天教少主,不仅不归老天爷统管,还要想方设法斗天斗地,只要推翻这天庭,那我便是天,我就是地,三界之中无我不敢为,也无我不能为!
想着邪念横生,欲无遮无盖,当着老天爷的面办了这小尼姑,便伸手搂着念寂的纤细柳腰,正要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香艳欲滴的娇嫩红唇时,突然转念一想:即使现在得到了这尼姑,那又能证明什么?除了一个好色无耻的名声外,还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再说这尼姑美丽动人,刚才自己还爱慕有加,怎能为了一时之气,做出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呢?
想着神情犹疑不定,眼珠左右转转,终是打消了心中邪念,搂着念寂柳腰的手也放了下去,轻轻将她推开,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念寂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并非真的害怕打雷,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后退两步,低着脑袋道:“莫施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莫启善微微一笑,看着她慌乱无辜的样子,当真可爱极了,面对如此美丽不可方物的绝女子,又有多少男人能忍得住诱惑?
“姑娘不必拘谨,男人的胸膛就是给女人依靠的。”顿了顿,又道:“刚才在下已将姓名来历相告,尚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赐告在下?”
“我是神尼山婆罗寺怀慧师太的弟子,我叫念寂。”见他谦恭有礼,外表端正刚毅,还冒死把自己从震山雷的魔爪中救出,认定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心善之人。
“念寂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开,免得再遇危险。不知念寂姑娘此行何去?”莫启善担心老鬼等人追来,到时要么在念寂面前暴露身份,要么杀掉念寂,强行带自己回去,但不论哪种都是他现在不愿看到的,因为他已被念寂深深吸引,他要留在她身边。
是的,我要留在你身边...
念寂不知他内心所想,答道:“我想去牟音寺,向智敬大师询问身世之谜,找出父母所在。”
“牟音寺的智敬大师?”莫启善听声一愣,疑惑道:“智敬大师十七年前已经死于非命,就在婆罗寺两百里外的陈家村野竹林,念寂姑娘不知道吗?”
“什么?智敬大师死了?”念寂心头一震,美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惊道:“怎么会这样?是何人所为?如果智敬大师死了,那我就永远无法找到亲生父母了。”
看她一脸着急和震惊,应该并不知道个中真相,想要解释一番,可时间紧迫,现在老鬼等人怕是已经打退震山雷,正往这找来。便道:“念寂姑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若震山雷或那老鬼杀来,咱们可就危险了。还是离开此地后,我再向你详细解释吧。”
念寂震惊归震惊,但尚未乱了方寸,点头道:“好,好...”
莫启善牵住她的手,料想老鬼找不到自己,肯定认为自己先回了万魔山,而万魔山在北,所以不能往北去。既然念寂已经没必要去牟音寺,不如先把她送回婆罗寺,免得再遇到那万年穿山甲。于是迈开步子,拉着念寂往东跑去,扎进一片茂密树林,隐没在一望无际的碧绿中。
不多久,枯骨老鬼和弄三刀二人追到,见四下无人,果然猜想他是杀掉念寂后,自己回了万魔山,又或看那尼姑漂亮,直接把她抓回去当少夫人了。为防万一,三人还是分头简单寻找一遍,确认少主已经离开双青岭后,才放心地驾雾北去。
正是:前人因果后人偿,此心此念终是殇。
孽缘若起天断肠,灭情灭欲隐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