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恒宁道:“其实我跟衡天门代掌门沈凌风交流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绝无可能,据他说,他的师弟水易曾经跟他们师兄弟几人说过傲梅八剑的事,这门剑法是水易在剑阁后山的禁地中无意间发现才学会的,并且他是整个衡天门至今第八个学会此剑法的人,除了其创派祖师陆宇以外,其他六人后来不是荣升掌门就是位居大长老,而且因为涉及到衡天门的秘辛,此剑法根本不会被传授,只会看因缘际会,有缘者才能找到并学会。”
未等人皇询问,澹台恒宁继续说道:“后来沈凌风听到我对银月刺客一事的描述后,他给了我两个最有可能的假设。就是昊天剑皇在关外留下了传承,其传承者如今溜过边关防线报复各派;另一个可能,是传承曾经断过,如今新的继承者属于妖族或精族,然后进到我人族腹地搞阴谋。只不过我觉得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小。”
“又是关外,又是妖族,给幻灵卫传讯,让他们也注意注意这方面的消息,也让各地的隐卫动起来,探查这银月刺客,多搜集一些情报,顺便也让他们揪一揪这些年溜过来的妖精。”人皇说罢,陈忠和刘晏赶忙称是。
人皇沉默了良久,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众人都在等自己,忙问道:“哦,对了,有个叫卢钊的到吏部报到了没?”
站在右边最后的吏部尚书文昌礼回道:“那卢钊已于前日到京都上任,陛下也知此人?”
人皇面带微笑的说道:“才高八斗有小博士之称,又至情至孝的卢钊可是大名人啊,朕想不知道都是难事,据说此人在那些士子中很有威望?朕很想见见这卢钊。”
文昌礼说道:“是的,这卢钊年纪虽轻,却品性高雅、博学多才,与灵州秋有道、南太学的李昭然合称太学三贤,两院博士、士子对这三人倍为推崇,但同为三贤之一的秋有道曾对属下坦言道,卢钊有大才,他远不及其十分之一,只是卢钊此人有些时候太过随性,不适合在官场做官。”
人皇笑道:“有性格不怕,就怕没有足够的才能来支撑这性格,只要他有大才,有朕给他撑腰,还做不得官了?而且一个能为父丁忧三年的人,就是再有性格,也是个知大体之人,让你这么一说,朕可是越想见他了。”
外面的天色已不早了,该商议的也商议的差不多了,人皇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先生和澹台、欧阳留下,其他人都早些回去吧。”
待其他几位大臣退去后,人皇思量了很久,才有些犹豫的向身前站着的三位说道:“你们说,钟离昊有没有可能没死?”
刚说完,人皇就又开口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我也真是糊涂了。”
留下的三人中另一位中年人,听到钟离昊的时候眼中突然精芒一闪,瞬息之后,又消逝不见,说道:“钟离昊不可能还活着,当年澹台家主舍弃自己的生命,才让众人击杀了钟离昊,每一位活下来的人都亲眼见证了钟离昊的灰飞烟灭,这是曾经参与的每一家、每一派都明确记载的。”
欧阳希贤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淡然,只是越说到后面越有说服自己的意味,他害怕一切都跟他说的相反:“要说钟离昊会在关外留下传承,我真的不相信,据记载,钟离昊的父母兄长皆战死北疆,故而最是痛恨妖精两族,当年他多次只身进入妖族腹地大肆屠戮,根本不可能在它们的地域上留下自己的传承,他自己是清楚他的传承的分量的,衡天门只是其弟子陆宇整合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钟离昊残余势力,就能跟太乙教分庭抗礼了,而陆宇本人后来也是绝对的天下第一,他不可能留下自己的传承给妖精两族的。”
看到欧阳希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澹台恒宁说道:“先别想那么多,沈凌风说他打算根据银月刺客专杀各大门派精英弟子这一点来设个饵,我也让太乙教帮忙了,若是能抓住这个银月刺客,好过我们在这里瞎猜许多。”
人皇点了点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向站在左边首位、也是被人皇称为先生的唐源丰道:“先生,眼瞅着时限就快到了,按照正常传承来的话,就有点来不及了,我们是不是该提早扩充我们这一辈的人手了?至于下一代的传人,各家看自家的情况再决定是不是要确立人选吧。”
一直显的很淡然的唐源丰,听到人皇这话不禁皱起眉头考虑了起来,良久之后,唐源丰叹了口气,朝三人说道:“定吧,早点定了,你们也能多些帮手,我们都这一代已经都老了,就看你们了,不过宁缺毋滥,现在这种时候,可以说才是人族真正的内忧外患之时,我们四大守护家族内部,真的是不能再出乱子了啊。”
听唐源丰如此说道,三人均舒了一口气,他们肩上的担子真的太重,又值如今整个大陆风起云涌之时,那庞大的压力压的三人都快喘不过气了。
唐源丰怕三人精神上会过分松懈,又开口嘱咐道:“人选一定要慎重,摸不准的人可以先放放,要牢记一万年前的天武之乱,我人族可承受不起第二次啊。”
翌日。
二皇子和五皇子则被任命为巡北正副使,与大将军上官武一同率领第六、九、十三、十五、十六,这五个军团赶赴北疆。
多位分封外地的藩王被召回国都,委以高位虚职。
而朝中巨族唐家,则是有多位以前名不见经传之人被任为朝中要职,除此之外,从国都的皇宫到地方州县,大大小小的任免诏书不知道发了多少。
这一天,朝野震动,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