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扬州,刚刚下船就有人来接,贾赦等人就随着来人一起去了林家,林如海之祖,也曾袭过列侯的,到了他这一代,也算是业经五世,只是到了林如海这一代确实科第出生,到了林家贾赦方知这林家的家私果然不菲,也知晓为何史太君愿意将贾敏不远千里嫁到这里,看来不仅仅是瞧上了林如海的才学,这家私也是其一,加之林家本就子嗣单薄,到了林如海这一代,竟有他一个,并无兄弟姊妹,以后这偌大的家业都是林如海的。一想到这里,贾赦也不由得有些欣羡她这个小妹妹。
在家中的时候,史太君就偏爱贾敏,这出嫁了之后,又是这样的夫家,怕也不会受了委屈,虽然是离京城远了一点。不过这样的家境想必贾敏也不会过的很差,过一个一年半载在生下一个一男半女,到时候在家里大妇的位置坐牢了,贾敏以后的日子好得很。根本就无须史太君操心了。
贾赦将人送到了林府,就与一众人一起吃酒,而贾琏自然是跟在他的身边,虽然贾琏如今方才十岁,却已经是人高马大,瞧着已经是半大小伙子,就有人也灌贾琏吃酒,而贾赦也不管,在他瞧着,这男儿可不能一直在脂粉堆里面混着,吃些酒不碍事。只是平日里,张氏一直管着,不让他吃酒罢了。今日张氏不在,贾赦自然不管。
酒过半巡,贾琏就借故内急,离开了座位,便在这林家大宅之中走动,今日林如海大婚自然是热闹非常了。而且这林家的大宅比起荣国府虽说小了点,但是贵在精致,十分的雅静了。
“老爷是这样的,政老爷那边也来了信,说是大老爷一定要送,他便不方便前来!”贾琏拐过一假山,就听到有人在谈论,那人贾琏是使得,乃是林府的管家名唤林红。
“我就说二内兄素日里与我交好,今日我大婚他岂有不到之礼,没想到竟是大内兄执意前来,他这般前来怕也是为了扬州女子而来,罢了。你且看紧他,若是有什么事情及时来报就是了。”
说话的那人正是林如海,林如海的手里还握着一封信,不用猜贾琏也知道,怕是贾政给他写的信,现在贾琏越发的明白了,这贾政简直就是典型的两面三刀之人,本来史太君也执意让他前来,是他自己寻理由推辞不来,现在又来这么一手,真的是好人坏人都让他给做了,现在弄的贾赦里外不是人,果然是吃力不讨好之人。
因而此时贾琏越发的对贾政不满了,想着回去的时候,定是要惩治他一番,只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做了。如今的林如海为扬州巡盐御史,扬州自古就是富庶之地,而盐政又是肥差。十三王爷来信上说,就是说八王爷塗震如今也在扬州,在结交扬州这些南派官运。如今这朝中基本上分成几派,其中南派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如今当今圣上的病时好时坏,总体是抱恙的,几个王爷私下里也是动作频频,就连十三王爷这个看似闲散的王爷,也开始出手搭线找人,而如今贾琏这一次来到扬州,正好可以探看一下塗震到底在扬州干什么。
信上所说的是,塗震为了避免当今圣上猜疑,经常流连于秦楼楚馆之中,这一次来扬州也是一头就栽倒这里面,而且扬州这些秦楼楚馆之中还有不少他的老相好,瞧着这个样子,好似真的是一个浪荡子弟的样子,只是据塗海对塗震的了解,他绝不是这样的人,此番他来扬州定有所图。便让贾琏来一探究竟!”
而来到扬州,作为扬州巡盐御史的林如海应该不会不知道塗震已经来了,贾琏现在也只能暗访,没想到竟是瞧见了这一幕。
“琏哥儿,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去了什么地方呢?”
贾赦显然是喝多了,一瞧见贾琏就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之后他就有些歪歪倒倒的,差点就一头栽在了池塘中,而此时林如海也听到这边的动静,朝这边走来,可以看得出来,他此时的脸色极其的不好看,毕竟方才他可没有说贾赦的好话。
“大内兄为何在这里,不去前堂在吃些酒!”
当林如海瞧见贾赦这种模样的时候,顿时就放心了很多,贾赦显然是喝醉了,想必方才也没有听到什么。
“如海啊,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喝,我自然是要喝,你随我一起去喝就是的了。”说着贾赦就搂着林如海出去了,林如海自然是满怀笑意领着贾赦一同出去吃酒了,而贾琏也跟随在这两人的身后。
本来他还以为林如海只是一介书生,方才发现此人城府极深,与贾赦这样的人简直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第二天一早,岳西便来到了贾赦的房间之中,对着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乐得贾赦哈哈的大笑起来:“真有此事,那你马上领我去瞧瞧便是!”说着便开始穿衣准备外出,等到他穿衣完毕之后,发现贾琏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琏哥儿你这是……”
贾赦望着贾琏,发现贾琏竟是要与他一起离开这里,只是他去那个地方对于贾琏来说,还是不合适。如若让张氏知道,他竟是带着琏哥儿去了那种地方,到时候肯定会被聒噪死的。
“老爷你去什么地方我便去什么地方?老爷你这不是要出门吗?我与你一起前去不就行了,难不成老爷你准备将我一个人留在林府吗?“贾琏反问道,他知晓他这个爹爹素来不会说话,嘴笨人也不怎么聪明,果然被他这一问,当即就问道了。
“这个,这个自然不是了,琏哥儿,只是老夫现在还有要事要办?你现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我去去便回!”贾赦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就要去瞧岳西说的地方。
“老爷,你有要事要办?那我今日就修书给娘亲,告诉他你有要事要办,等着回去如若外祖母问我,老爷在扬州做了什么,我便说你有要事要办?”贾琏懒洋洋的说道,之后便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