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惊愕的瞪大双眼,在她看来,怎么会有女子不喜欢万人之上的皇帝?当年她就选择了皇太极,而不是多尔衮,虽然她与多尔衮青梅竹马,可皇太极是大汗,聪明的女人都知道选择谁。
“想来皇帝也跟你说了我的本事,我本非此间中人,留在你孙子身边也只是为了报答他助我修行的恩德,保护他的性命。既然太皇太后提起,我也就明说了。”
清舒抬起手,手心升起一股火系阳炎,将火炉中的银霜炭烧的更加通红。
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都看的呆住了。
清舒站起身:“你并不用对我忌讳。我只是不愿与凡人交往过深,不愿追究,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个傻子,看不明白事实,你的孙子虽然号称喜欢我,可他仍旧宠幸他的后妃,生他的皇子阿哥,也并没有因为我而不理朝政,冷落后宫。这样,你担心什么呢?”
说完,表情也欠奉,扭头就走。
留下还不能回过神来的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愕然相对。
外面,康熙正等着,见她出来,满脸急切:“怎么样,老祖宗没为难你吧。”
冷哼一声:“谁能为难我?”瞥到战战兢兢的乌雅氏,指着她:“对了,你的德贵人有事,竟然求到我这里来,正好你听听,你们的事我不管。”
“你有什么事?”康熙看向乌雅氏。
乌雅氏咬着下唇,跪倒在地,刚要发话,就听见康熙道:“好了,先起来,我们去乾清宫说,在这里怕打扰了老祖宗。”
回了乾清宫,康熙招呼清舒坐下,又让梁九功送了芸豆糕,捻了一块给清舒:“行了,这回你说吧,朕听着呢。”
清舒满脸嫌弃看着那块芸豆糕,撇撇嘴,放到一旁,没吃。
乌雅氏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将同清舒说的那番话给康熙说了,说到最后,竟是哭的不能自已。
康熙皱着眉头,在屋子踱来踱去,摇头:“这事不大好办,佟妃是朕表妹,又是你宫里的主位娘娘,进宫多年无子,朕是理解的。当年钮妃也抚养了她宫里瓜尔佳常在的孩子,也没见瓜尔佳常在这般闹腾的。”
乌雅氏攥紧拳头,磕头:“可那到底是嫔妾生的小阿哥,佟贵主儿不让嫔妾和四阿哥母子相见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好了,你别哭了,哭的朕脑仁生疼。”康熙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德贵人立马噤了声。
“因为孩子的事,表妹一直黯然神伤不高兴,她为朕打理后宫,素有贤名,且劳苦功高,朕不宜因为这件事而伤了我们表兄妹的感情。这样吧,你既然觉得委屈,朕便给你个路选。明年开春,朕准备将几个贵人封为嫔,原本朕定的是荣贵人、诚贵人、宜贵人和宣贵人,如今再加上一个你,一同晋升为嫔,为一宫主位如何?”
乌雅氏呆愣住了,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落到她的头上。
刚要谢恩,却听见康熙又缓缓说道:“只是你封了嫔位,四阿哥就不再是你的孩子了,佟妃不让你见你便不能见。若你舍不得四阿哥,朕自会帮你跟佟妃说,但晋封嫔位就没你的份儿,乌雅氏,你要想清楚。”
乌雅氏愣住,似是不敢相信的看向高深莫测的康熙。
她低下头,纠结半晌,才艰难的说:“嫔妾……嫔妾要嫔位。”
乌雅氏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怏怏出了乾清宫。四阿哥到底是她亲生,这样交给别人抚养真真是叫人心疼的,好在主子爷并未说改玉碟的事,名片上她还是四阿哥的亲额娘。
乾清宫内,清舒冷笑:“真是叫我看了一场好戏!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换一个嫔位,我还当她当真对她儿子多有感情,多不舍呢。方才求我的时候把她儿子说成是她的血,她的肉,没法割舍。现在区区一个嫔位就舍了她亲生子,哼,什么凡人的母子情深,也不过如此。”
康熙无奈:“阿舒,你不知道,乌雅氏乃是宫女出身,只比包衣好一些,既不像皇后钮妃等人家世雄厚,入宫便是高位嫔妃。又不像佟妃一般是朕亲表妹,与朕沾亲带故。他们只能从低位嫔妃开始熬。许多宫女出身、包衣出身的嫔妃一辈子是能是个答应常在,连个贵人都熬不上。她用一个儿子换个嫔位,岂不是大大的合算,要知道嫔可是一宫主位,做了嫔就有资格养自己的儿子。她这么做不过是做了最有利的选择,无可厚非,朕倒是很理解。”
“你既然知道你的大小老婆们的小把戏,还装作不知,我看最坏的就是你。”
听到这句话,康熙果然笑了:“朕可不是坏,朕是天子,临幸个把女人又怎样,后宫从皇后到宫女,哪个不是朕的女人呢?朕只有一个,难免会有不得宠,见不到天颜心生怨怼的。容忍些她们的小把戏又有何妨。”
清舒站起身:“你总是有些歪理,我不同你说。我虽然明面上成了你的贵妃,可我们什么关系你也清楚。我回去了,别让你的大小老婆们来找我,若是惹得我烦了,对她们我也不会客气。”
“是是是,朕知道了。”
清舒不爱坐康熙给的舆,摇摇晃晃难受的紧,她若愿意,能直接御剑飞行回圆明园,但现在她只是慢慢走回去。
临近年关,虽然仍旧寒冷,御花园却开了许多傲寒挺立的梅花,一朵一朵的红梅点缀,间或有星星点点的白雪飘落,很美。
白雪红梅,也很有意境,只是这些红梅树都是花匠精心打理过的,多了许多匠气,少了灵动。
“咦,你……你……你是女人?”
对面迎面而来的乃是李若兰,她跟随康熙进了宫,就被封为了贵人,只是没有封号。以往汉家女子的打扮也变成满足贵妇装,身上穿着水红镶了金边的旗袍,外面照着镶了水貂毛的斗篷,长发输成小两把头,看着贵气十足,怀中抱着一束刚剪下来的红梅枝,看着清舒神情愕然。
清舒讨厌满人的旗装和花盆底行动不便,头上顶着硕大的旗头重的很。她穿着素色的广绣汉服,一头鸦羽般的长发只随便挽了个髻,剩下的垂到脑后。她这样的打扮是不合规矩的,可因为康熙默许,谁也不敢说。
李若兰神情呆滞,怎么会这样,本来以为他是男子,只是太煞狠心,拒绝她。为何他是她?
她一旁也站着一位旗装贵妇,立马行礼:“嫔妾诚贵人给贵主儿请安,贵主万福金安,千年无极。”
李若兰还呆愣愣的,诚贵人立马拉了拉她:“这是另一位佟贵妃娘娘,以为身体不好,久居圆明园,还不行礼,愣着做什么呢。”
还没等李若兰反应过来,清舒已飘然而去,不理会那两人。
“她……她是女人?还是贵妃娘娘?”李若兰傻呆呆的,回过头问诚贵人。
诚贵人要晋封为嫔,她无子晋封自然除了年轻得宠,就是聪明识时务了:“李妹妹,那是景仁宫那位贵妃娘娘的亲妹妹,也封了贵妃的。只是主子爷说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外面园子修养。你可不要小看这位主儿,虽然不在宫内,主子爷对她极为上心。惹谁也不能惹她,那可是主子爷心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