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真是搞不明白这两人,又不是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分手呢?”
王家明听了李萌话,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搂到怀里,道:“老婆,做咱们这样的俗人挺好,平平淡淡,白头到老。”
半夜的时候,常笑拿着那个存折看了又看,她真的需要钱。有时半夜突然醒来的,就会想到医院的催款单,像要命的纸符一般。每天天一亮,常笑便开始想,要从哪里才能凑到钱。凑到钱就意味着母亲的生命可以得到延续。
常笑拿着那个存折,几乎绝望的要哭出来。一个人的时候,生活的困顿几乎令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有几次,她拿着那个存折,来到银行的门口,几乎就要走进去了。可是每走一步,常笑就觉得心中像是某处正在一一的死去,最后那一步,怎么也踏不出去。她拿着那个存折在银行的门口反反复复,眼泪都似要流干了一般。最后,她终于遇到了张晓峰。
这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为她解决了所有的难题。虽然常笑会觉得难堪甚至屈辱。可是纵然如此,她也不愿意动用苏铭的存折。这是常笑对他和苏铭爱情最后的坚守,虽然这种坚守也许毫无意义。
后来,常笑将那个存折还给苏铭,苏铭什么也没有,只是默默的将那个存折接过了,道:“笑笑,我们至少还是亲人,最不济也是朋友。是吧?”
常笑笑了一下,看着苏铭道:“苏铭,你知道,经过那么多的事情,我们做不成亲人,也成不了朋友。也许过些年,我们可以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存折你不用给我,你也不必对我有什么歉疚,因为你并不欠我什么。这几年的日子,我也不是不快乐的。况且,这钱你挣的也不容易,每一分都带着血汗,你应该自己留着。”
苏铭看着面前的常笑,听着她的平静的话语,人有些错愕在那里。突然之间觉得,也许他并不是像自己那样的了解常笑,了解她的需要。他突然有一些怀疑自己这些年这一直肯定的为了常笑,为了他们幸福美好生活奋斗的意义在常笑的眼中是不是真的跟自己认为的那么重要。想到这些,苏铭的心中有些惊慌起来,令他不敢再深想下去。他伸出手,像是要去拉常笑的手。
可是常笑却只是下意识的躲开了,她带着一种略带惊恐的眼光看着苏铭。那种神情不是愤怒,也不是伤心,只是一种本能的躲避,像是害怕的触碰会再伤害到她一般。苏铭被常笑的举动猛然刺痛了,就好像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某种突如其来的利器穿胸而过。今他觉得又委屈又灰心,苍铭苍白着脸,看着常笑,眼里都是悲伤,问道:“笑笑,我真的让你觉得那么可怕吗?”
常笑脸上浮起一种凄迷的笑,眼光不知落在了某处。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夕阳下,苏铭抱着她,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常笑我是真的喜欢你。又想起那天,他催着出租车司机,短短的路程让她觉得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久,伴着莫名的紧张,心里却是欢喜的。
苏铭突然从心底深处窜起一股恐惧,他看着眼前的常笑,虽然触手可及,可是却让觉得是如此的遥远,远得让他一辈子再也无法追逐。他突然生起一种恐慌,觉得他和常笑并不是给各自空间冷静思考一下这么简单而以,而是他真的永远失去了她。苏铭惊慌起来,他想要对常笑诉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不出来。感情的表达,时常对于最最紧要的人,常常更多顾忌,更为晦涩,更话不及义,更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