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星光灿烂,虽则能将树的情形看地一清二楚,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从一位百姓的手中拿过火把,借势朝树身看去。看了足足半晌,比之前愈发诧异,树干之上,不仅没有妖气,反而还有一丝丝仙气隐隐存在。或许正是由于这仙气,才使得这树变成神树。
然,仙气归仙气,倘使当真有妖邪的存在,树身上面,绝迹会有妖气的痕迹,即便是一丝半点。此点,着实令人费解。由此可见,事情,似乎比想象当中还要有趣一些。
转身,问大师兄,“有何发现?”
大师兄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如你所想,并未察觉到端倪所在。”
灵玉这孩子,当真不放过任何言语的机会,“师姐,我也未曾察觉到有何种猫腻。好生奇怪,降妖以来,从未遇到这般离奇之事。”
“那只能说明你见识少呗!”打趣灵玉的同时,转而对族长道:“你们郡守家住何处,带我们前去。”语毕,又摆了摆手,“也罢,今日天色已晚,先都回去吧,待明日再去不迟。施将军,你和你的手下今晚就和我们一道住在族长家中,以防有意外发生。至于其他百姓,各回各家便是,由族长代为统一转达吧!”
施明闻言之后,连连点头,随即,开始下达命令。
族长的家中,唯有两间客房,一间为大通铺,至少能容纳五六人,恰好给施明和那几名士兵居住。至于另一间,该如何分配,则成了问题。自然不能自私到让灵玉与大师兄在外头露宿一夜,可又不想自个在外露宿,虽则已到三月,可不知为何,仍是觉得有几分寒冷。
灵玉这孩子,你道他是如何说的,他说:“反正我是不嫌弃,挤挤也是可以勉强的。”说着,还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
不嫌弃的,该是我才对,若是让紫阳观那些女弟子知晓我与大师兄与灵玉一起共处一室,岂不当真坐实了一脚踏几船的美名来?届时,只恐便不是被眼神千刀万剐,而是当真要被万箭穿心。
还是大师兄心细,早已从族长那里抱得几床棉被来,且三下五除二便铺在了地上,东边一床,西边一床,中间还用东西给隔开,宛若楚河汉界一般。
见此,随口问道:“为何要在你与灵玉之间隔个东西来?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大师兄淡然答道:“灵玉睡觉不大老实,若不隔挡,怕他会抢占我的地盘。”
此言一出,灵玉顿时像炸开一般,咆哮道:“谁睡觉不老实了?谁会抢占你的地盘了?大师兄,你怎能这般随意冤枉人呢?还有,什么叫抢占你的地盘?这里分明是人家族长的地盘好不好?”说着,朝我瞄了好几眼,“你是含沙射影吧?”
这孩子,当真想重重给他几拳,好不容易老实了几天,又开始疯言乱语来,“老实不老实,过了今夜,不就便有定论了吗?何须为了此等小事大半夜在这争吵呢?你们俩精神头好,我可累了,困觉了去!”
不再理睬,闭上眼睛,开始进入睡眠状态。酝酿了半晌,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丢丢的睡意,被灵玉的一阵惊呼声给吵了醒来。
灵玉说:“如此良辰美景,可惜的是,却多出了一个大煞风景的重大障碍物来。若是没有这个障碍物,今夜,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呐!”
这次,不用我出手,大师兄已然出了手。瞧见灵玉来回在房中不断逃命的滑稽模样,着实忍俊不禁,只得出语道:“成了,大师兄,你就饶过灵玉一码吧,他还是个孩子。”
此言一出,灵玉又是炸开锅一般,“孩子?谁是孩子?我不过比你小一个月而已,在你眼里,当真一直把我当孩子看待吗?我可是大男人,可是大男人了。”
“若是大男人,此刻岂能如此反应激烈?只有孩童,才会做出此等一惊一乍的事情来。”真心不忍心打击他,可又不得不打击他,若不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缺点,何时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头耷拉了下去,像蔫了的茄子一般,灵玉低头了半晌,才闷闷说出一句,“不就是像大师兄和三师兄他们学习吗?不就是装深沉装老练吗,好像谁不会似的。不过,每天都那样,想说的话都藏在心里面,有意思吗?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