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肖白欣皱着眉头了段柏来身后的宫平一眼,然后问段柏来:“老段,什么事?刚开完会,累得要死,我想休息一下。”
“没什么事。”段柏来一笑,一指身后的宫平:“一个朋友的孩子,托我给换换岗位,我想和你说一声,你……”
“这种事,不用跟我说吧?”肖白欣摇了摇头,“你我平级啊,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在段柏来和肖白欣对话的时候,宫平已经快速地将肖白欣的厄运从自己臂上取了下来。他必须在现在,趁原宿主就在附近时,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厄运的摘取和传送,否则等原宿主一走远,任他如何英雄了得,也绝对没办法将带着杀心的厄运从自己身上摘下。他快速地将厄运交给了运,而运,则用尽最大的力量,猛地拽着厄运扑向了肖白欣,当它的身体穿过了肖白欣,来到后方时,那个巨大的厄运怪物却留在了肖白欣的身上,双眼放出道道光芒,对着肖白欣的运怒吼起来。
“那谢谢了。”段柏来嘿嘿一笑,肖白欣摇头叹气关上了门。
“完成了。”运在宫平身边浮动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带着杀心的厄运可真是重啊,多亏我的力量还算强,把它拽出个五六米远不成问题。”
“清楚了吗?”离开肖白欣办公室很远后,段柏来才敢低声问宫平。宫平一点头:“我要给师父打个电话,只要说清楚,师父马上就可以做法。”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了栾峰的号码,假模假样地与栾峰对了一套编好的说词后,合上了电话,点了点头:“师父说,马上办好。”
刚才通话时,段柏来就忍不住把头凑了过来偷听,虽然听不清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运这时忍不住感叹一声:“之前你对栾峰交待这些事时,我还以为你真是多余,现在来,其实是你想得周全,我这个运啊,还真是没法和你这个命相比咧!”
宫平一笑,对段柏来说:“我师父一做法,那人就……所以,我现在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那我就不送你了。”段柏来说着,拍了拍宫平的肩膀:“再往前,就是摄像头的监视范围了,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出现在监控录像的好。这里现在管制虽严,只是对外人而言,内部人外出,没人检查,你放心走吧。”
宫平一点头,顺着来路大步向外走去,一路上果然没任何人询问阻拦他。
在副厅长办公室内,肖白欣松开了领口处的几个扣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到呼吸困难,十分难受,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子前,将子打开,用力地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嗯,舒服多了。”他呵呵地笑了笑,低头了整洁的警务厅大院,忍不住展开了幻想。
这次成国涛案,明显是和胜盟动的手,为此,他险些和聂勇翻脸,然而事已至此,他却已经法可想,又不能真的和和胜盟决裂,所以一开始时,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可没想到,紧接着事件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随着那具外国人尸体的出现,和胜盟那边突然对他松了口,交代出了那个人的身份背景。他在震惊之余,却也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个重大的突破之功,归为己有,在和胜盟的帮助下,赢得了专案组的重视。
现在的他,隐然已经成了重案组重要的一员,而面对着正厅长被撤职,厅长一职空悬的局面,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凭着现在的出色表现,和暗对专家组官员们的贿赂,一定可以在这案子也结后,爬上正厅长的位子。而且因为这次给他机会与国家警务部的高官接触,今后他在仕途上的发展,将会更加便捷。
所以,他忍不住幻想起自己成为正厅长后,站在顶楼厅长办公室的前,低头俯视属于自己的这个大院时的情形,越想越觉得高兴,越想越忍不住兴奋。
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似乎有些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他探出头去,仔细地了,只见那个穿着一身警服,挺胸抬头向前走着的警察,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向他的办公室这边望了过来。
“哦。原来是段柏来那家伙刚带来的那个人啊。”肖白欣冷笑一声,“这家伙,真会演戏,这种安排工作岗位的屁大小事,也跑来问我,好像我已经成了正厅长一样。这家伙太精明了,将来一定会是我的心腹大患,必须及早除掉。等着吧,段柏来,等我当上了厅长,第一件事,就是利用成国涛案,治你个失职之罪!”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打算到套间里的长沙发上躺下休息一会儿。
可他刚退了一步,脚就绊在了台下方的一根线上。那条线本来被扣在墙角的线盒里,几天前一次维修线路时被拉了出来,却忘了塞回去,于是,就成了肖白欣倒霉事件的导火索。
身子向后倒去时,肖白欣就惊呼了一声,然后猛地向前弯腰,同时伸手拉住框,以稳住身形,结果没想到,那框竟然一下断裂,他在一声惨叫,随着半个框,一起从五楼办公室上摔了下去。
地一响,他的头率先撞在楼下的花坛角上,那声惨叫就此戛然而止。
“再见了。”宫平微微一笑,转身慢慢向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