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之心,止水之心。”
体内不断的被能量撞击着的郑潜,想要进入止水之心中,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他一边不停的念叨着,一边努力的想让他的心静下来,让他的心意抱守一念。
但每次当他正要进入止水之心的时候,呼啸而来的血'液'带着一阵惊雷之声,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心神冲击的七零八落。
他的血管不断的胀大着,像是一根根粗大的藤条缠绕在身体上。
他眼睛里的血管也向外暴突,一条一条的爬着,能看的清每次血'液'郑潜奔流而过时血管聚然鼓起时的情景。
郑潜又狂喊了起来。
他坐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朝地上擂着,结实的地面被他擂出了一个一个的深坑。
趴于一旁虚弱不堪的大长老,此时依然在大口的喘着气。
他无力的将上半身支起来,让身体靠在牢笼的铁栅栏上。看着此时的郑潜,他既喜又怒。
喜的是郑潜照此情形下去,眼看着就会暴体而亡;怒的是他的霸气现在只剩下一丝,勉强可以维持生命气息,他再也做不回那个虎门呼风唤雨的大长老了。
他先前只知道琉离火能烧尽一切,并且在他的想法里,琉离火也是需要通过霸气才可以运行的;他没有听说过琉离火是以霸气为饵食。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那个人不告诉他呢?如果早告诉他郑潜的琉离火有着这样的功能,他会更小心一些的。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这步田地。
大长老苦笑了一下。人算不如天算,他这一辈子算来算去,为名为利,最后却落得一个被人尽食霸气的下场,似乎这样的结局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一样。
往日的他,是不信命的。
他总是觉得命是由自己掌握着的,他为着自己的利益,为着能让自己掌握更大的权利,牺牲了很多的东西。
现在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往日种种在他的眼前一一而过。从未感叹过命运的他,第一次觉得在命运面前,他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微小。
“也许,这就是人之将死之前的顿悟吧。”大长老苦笑着,“不过……”他将眼光落在了不停的擂着地面的郑潜身上,“我要看着你死,我才甘心。我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是罪魁祸首。”
一个老人的顿悟是慈祥的,被夺走一切的仇恨又是巨大的,这两种不同的心绪同时冲击着大长老。他的脸上一会儿是一种超脱的慈悲,一会儿又是要复仇的狰狞,仿佛像是在不同的角'色'间穿梭着的两个人。
造成大长老几乎神经错'乱'的郑潜,比大长老的境况也好不了多少。
大长老是一次'性'失去太多,郑潜是一次'性'得到太多。
当一次'性'得到的东西超过了他能驾驭的最大极限时,这样的得到就是一种祸端的开始了。
郑潜被巨大的能量胀满身体,不单只是血管,连皮肤也被绷的紧紧的。
只要他稍稍停止捶击地面的动作,这种胀满的感觉就会严重十分。心志守一已是一种奢求,他只能机械的重复着这一个动作,来缓解被能量胀满时的那种巨大冲击。
每一次他的拳头轰击着地面时,他的嘴里都要念叨一句:“止水之心!”
他没有放弃进入止水之心,他的理'性'告诉他,只有进入到了水止之心里,他才可能从目前的这种窘境中脱离出来。
奇怪的是,郑潜的身体几欲爆炸,而他脑海里高悬着的霸天神阵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这种状况被忙的焦头烂额的霸神锤注意到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郑潜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霸天神阵不用郑潜刻意启动,它也会自己旋转起来。现在霸天神阵半点动静也没有,证明着郑潜虽然看上去像是十分危急,但实际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霸神锤心下一宽,也就不再忙于调集血脉之力和郑潜体内的那些霸气相抗了。
“也许是我弄错了方向。”霸神锤如此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便不再有任何动作,静静的去当一个旁观者了。
没有了霸神锤的制衡,众多霸气便如怒海狂涛一样,在郑潜的血脉系统里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啊!!”郑潜又爆出了一声激烈的狂喊。
他的身体一瞬间又胀大了一圈,像是一个被充满气的气球,浑身变成了圆形。他的手掌变成了一个蒸笼里的面包,手心手背都向外鼓了出来。五根手指只能略作弯曲,已不能握掌成拳。
“哈哈哈,终于要自爆了!”大长老阴沉的盯着胀成皮球的郑潜,大声的狂笑起来。
“死吧,小子,你去死吧。你不是很强吗?你不是能吸食我的霸气吗?你不是霸神郑啸天的后人吗?你不还是要死在我的前面?”大长老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许是被自己呛到,他靠在铁栅栏之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完全就是一副垂垂老矣的老人模样。
他在期待着,期待着那一声惊天的巨响,将郑潜以及他自己的生命一起带走。
没有力量没有霸气,对于一个活了许久的老人来说,已是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