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林隔壁住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单身教师,这会儿正在上课。
报案人与另一家住在楼道的另一头,是一对老夫妻,都是学校的老教师,退休后名下的另一套大房子让给了儿子住,老两口依旧住在了这里。
老太太不大爱说话,老爷子说:“高书林嘛,哎,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混小子不是人啊,他父母还是我们系里的教师呢,生生被这小子给气死了。”
“他打小读书不成气,长大了还是不学好,常常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经常深更半夜了还在喝酒猜拳,闹死人了。住他隔壁的苗老师,就最看不惯他,我记得有一次夜里,都快两点了,他们还在喝酒、唱歌,苗老师气不过打了110。当晚虽然是太平了,可没几天,苗老师就被人堵在校门外打了一顿,那些人还jing告他,让他少管闲事。我们都知道,那肯定就是高书林找人干的,只是没有证据。”
“……要说苗老师会报复高书林,我看不会,知识分子嘛,通过正规途径解决问题是会的,出格的事儿,不可能去做!”
从老人家出来,下楼的时候,梅海洋正好碰到一位中年男人夹着一本讲义、拿着一个水杯慢慢往上走。
梅海洋心里一动,试探着问:“您是苗老师?”
那人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我是,你是……”
梅海洋忙自我介绍了一方,又顺带着介绍了自己的同事,苗兆旭老师困惑地看着他们说:“你们找我?有事儿吗?”
梅海洋说:“高书林是你邻居?他死了。”
苗兆旭露出吃惊地表情说:“死了?什么时候?”然后才意识到站在楼道里说话不方便,忙将梅海洋等人让进了家里。
苗家与隔壁几家大为不同,就两个字:现代。清一se的高档家俱、电器,一派小资的调调。
苗兆旭问:“几位喝点儿什么?茶?咖啡?饮料?”
梅海洋笑笑说:“随便,有什么就来什么,不要太麻烦就行。”
苗兆旭说:“那就可乐。”说着话、人却坐在沙发内并未起身,只一转身子,伸过手拉开了单人沙发后一组柜式冰箱下层的一个抽屉,从里面一瓶一瓶向外拿出几听罐装可乐。完了,又用茶几上的餐巾纸将拉环开口处仔细擦了擦,这才一一递给众人。
“苗老师活得很jing致呀。”梅海洋说。
“哪里、哪里。我就是有点小小的洁癖而已。”
梅海洋喝着可乐,浅浅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心想,这人还真是爱干净。
“苗老师这几天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没有?”梅海洋开始泛泛地问。
“没有,这一段时间他好像都不在家,特安静。”
“是吗,那他平常是不是挺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