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之后,楚书记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旷姨亲自跑到河关来请客呢?
现在一见面,想不到尽然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心里的疑惑更是有增无减,加之旷姨的介绍显然是故意不想把话挑明,他也就不能深问,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说:"今天见了面,就算是认识了,欢迎你们以后多来河关。"
楚英才与旷姨喝了一杯后,跟来的秘书忙将他的酒杯加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楚英才故意瞪了他一眼说:"加满,酒杯不满,怎么会是我们河关人的待客之道!"
范毅早端着酒杯主动迎上去说:"楚书记、请随意。"
以前在宝因县工作的时候,范毅曾有过一次与启宁州州委书记共进晚餐的机会,那是在书记到宝因视察的时候。
那一次,他们一班县里的小科级领导,远远坐在大厅的一角,根本连敬酒的权力都没有。而启宁州在全省的排名,一直是排在十名开外的。
现在一位排名靠前的大市一把手亲自来给自己敬酒,范毅以前那是想也没想过的。
其实更加没想到的人,其实还是楚英才。
眼光一扫,他发现,今晚这一桌真正喝酒的只有范毅一人,另一人好像是叫小查的,手里一直也端着饮料,从神态上看,估计是位驾驶员。
那么,这位小范,作为今天这位旷姨请客的主角,他又究竟会是何方神圣呢?楚英才在心里画着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脸上神态却极为自若,不着痕迹地先后与范毅、小伟一人干了一杯。
在秘书眼中,楚书记如此一杯接一杯地连干三杯,那是很难得的,这样的举动,更是让他也吃惊不小。
敬完酒,楚书记带着他的秘书走后,旷姨长舒一口气说:"好了,我们终于可以轻松地吃会儿菜了,小范,你自己喝啊,别管我们。"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旷姨忽然说:"哎呀,该吃药了。小伟,你去车上,在我的手包里,有一保健盒,里面有一包打成粉的中药,你拿去厨房,请他们用小锅兑温水煮开了拿来我喝。"
小伟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旷姨说:"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
范毅顺势问道:"旷姨,你有几个孩子?"
这话一问,旷姨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别提了,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加拿大,一个在香港,却是长年不归家。尤其是我的两个孙子和孙女,我早就对他们说,让送回来我来带,他们偏说怕累着我,其实,他们还是担心内地教育质量不好。"
"他们也不想想,教育质量不好?那他们是在哪里受的教育?凭什么他们能成才,我的小孙孙就不行?气死我了。"
说到这里,旷姨想到原本还有些话要对范毅说的,于是及时打断了这个话头,说:"扯远了,扯远了。小范,你在省国税局工作做得开心吗?"
这没来由的一问,范毅一时不知从何作答,只好模棱两可地说:"还行吧。"
"哎,小范。官吏、官吏,你知道什么叫官?什么叫吏吗?在我们现行的体制下,只有走党委、政府这条线,这才叫当官,其他的,比如说你们税务局,干到底,就是个吏。"
旷姨语重心长地对范毅说:"你现在还年轻,长期在一个具体部门工作,时间一长,就定型了,以后发展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有没有想过要换一换单位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