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德仁、红梅回到家里,秀兰已经做好早饭等着。吃了早饭,秀兰悄悄地把红梅叫到一边询问:红梅,你爸爸和雪雪的关系怎样?
红梅故作神秘地:报告妈妈,关系一般,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特殊情况。
秀兰倒噗嗤一声笑了:去,难道我叫你搞特务工作不成?
红梅一脸严肃的:报告妈妈,绝对保密。
秀兰也只好严肃地吩咐道:继续监视。
红梅更为认真地回答:是!
秀兰过后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有点过分,夫妻生活了18年,难道还有什么怀疑的吗?可是,俗话说,夫妻同床睡,人心隔肚皮,特别是德仁进城当了干部以后,就不能不提防点。村里人所说的“德仁不要农村这个家了,在城里另讨老婆了”,也不是毫无道理。秀兰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合情合理的了。
可是,秀兰万万没有想到,在上工的路上,红梅就把和妈妈的对话情况向爸爸做了汇报。德仁听了哈哈大笑:呵呵,红梅,你别向我汇报,你不能出卖你妈妈啊!
红梅却委屈得流了眼泪:一方面是爸爸,一方面是妈妈,你让我怎么办呀?
德仁连忙说:红梅,别哭,让你受委屈了。我和你雪雪姑姑确实是一般的关系,你应该如实地向你妈妈汇报,不需要再告诉我了。六年前,雪雪从中学毕业,到生产队参加劳动,我看她聪明伶俐,勤奋好学,泼辣能干,是个技术员的好苗子,就有意地培养她。有一天,天降大雨,雪雪突然跑到咱家,要跟我学唱歌,这就引起你妈的嫉妒……6年过去了,雪雪邀请我去作务棉花,你妈的嫉妒之火又重新燃烧起来。红梅,你想想,这不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吗?红梅,你年纪还小,女人的嫉妒心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恐怕很难理解的。
红梅说:爸爸,我不小了,女人的嫉妒心理我太理解了,而且我就有嫉妒心理。6年前,雪雪姑到咱家来跟你学唱歌,那时候我确实年纪小,不知道嫉妒。可是早晨在棉田里,看见你和雪雪姑说说笑笑、亲亲热热的样子,我也有一种嫉妒心理,难怪妈妈叫我来监视你哩。
德仁严肃的:红梅,你对爸爸也有误会。早晨,我和你雪雪姑谈的是给棉花打药的事情,雪雪姑说队里不想买药,听说农业社要解散了,我就和你雪雪姑多说了几句话。
红梅惊讶的:爸爸,农业社真的要解散吗?
德仁说:现在只是试点,要全面解散农业社,恐怕还得两年。看看,我红梅也关心这件事啊。
红梅笑了:关心是关心,更多的还是嫉妒,爸爸,我不希望你和雪雪姑太亲热,我不希望你们走得太近。
德仁也笑了:好,听我红梅的。
红梅认真的:爸爸,不是我思想封建,我再给你举一个嫉妒的例子。我们学校有一个男体育老师,英俊潇洒,身体健壮,篮球打得很好,特别是上篮动作更是jing彩。每次教工篮球比赛,旁边都聚集了许多同学观看,女同学更把眼光对准了这位体育老师,每次进球都欢呼不已。在上体育课做垫上运动的时候,这位老师给一个漂亮女同学辅导得稍微多了点,便引起了其他女同学的疯狂嫉妒。下了课,他们围住这个女同学说了一大堆风凉话,弄得这个女同学哭哭啼啼,几天抬不起头来……
听了红梅的一番言语,德仁惊讶不已,他望了望红梅,心chao起伏:哎呀,女儿长大了,今后自己的言行得多加检点才好,免得她产生嫉妒心理。
中午,在棉田里干活,当雪雪热情地跑过来要蹲在德仁旁边时,他不露声se地叫来红梅:红梅,你挨着我务棉花,我好监督你。
雪雪不明就里,只好挨着红梅的棉行蹲下来干活。自然,雪雪和德仁中间隔着一个红梅,他们的谈话也就少得多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德仁继续给姑娘们教唱歌曲,等到下午休息时,这首《甜蜜的事业》插曲,大家已经唱得很熟练了。傍晚收了工,雪雪打发巧巧去和红梅聊天,她假装走路不小心崴了脚,有意地拽住德仁落在了后边。雪雪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德仁哥,人家不过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解解心烦嘛,还不等我给你说心里话,你就在咱俩中间安插了一个红梅,闹得我什么话也说不成了。德仁哥,你好狠心啊!
雪雪的话语带着哭声,闹得德仁莫名其妙:雪雪,别这样,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五六年来也很少见面,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谈的?你看,前边的人拐过弯了,夜se已经下来,咱们落在后面,你再这样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影响不好,别人会说闲话的。
雪雪却露出一副惊诧的模样:德仁哥,这可不像你一贯的表现啊!我早就听人说过,你天不怕,地不怕,敢把皇帝拉下马。生产队队长三次撂挑子,你三次主动打铃派活,勇挑重担,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讽刺打击。大家都说,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主动站出来打铃派活的人,整个安平村里除过你张德仁,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德仁焦急地:咳,这是两码事啊!那是为集体挺身而出,你这是大姑娘拉着我,而且也不像是崴了脚的样子……
雪雪说:德仁哥,我也有紧急事儿,你帮不帮忙?
德仁说:你快说,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