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策对于这等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早已是深恶痛绝,又如何能饶得了他,更何况,苏策内心之中自有诸般算计,正要借个有份量的人头来便宜行事,又哪能再容得下这家伙活下去,抓了朴刀一把就削下这家伙脑袋别在腰上,反身复又领着兵丁往城头上杀去。
且不说苏策带兵卒三两下就搞定了那位软骨头的都尉,只说苏策忙完这边后,上得城墙来,抬头看了看那城外的叛贼,大概也是因着他们知道城内的内应被迅速的平定了而不能成事的原因吧,这会城外这些叛贼的攻势明显有所下降。
暗自轻舒了口气之余,苏策方才有空转身朝身后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老卒问道:“你叫甚?从军几年了?曾任过何职事”
“回大人,小人梁义,从军二十年余,现任容陵二都伯之一。”这梁义,此刻倒是回答的必恭必敬的。
他也算是有些眼光的,刚才在那般混乱的情况之下,见得这苏策虽是一无官无职之人,但却懂得乘势而起,而其手段阴狠毒辣,确是非常人能及。
而至如今,不说别的,就说如今这容陵县内,管事的县令已经是死于非命,掌兵的都尉又转眼间为这苏策给砍了脑袋,这会还被他给别在腰间呢。
如此情况之下,若是这苏策凭此一战就保下这容陵而不受那贼兵祸害,容陵城百姓乡绅有感于苏策之救命之恩,必请命于让这苏策为这容陵县长。
为容陵县长,这对于如梁义这等人来说,无亦于是一步登天矣。
此等样人,在这乱世里,必成大器。
所以,梁义此刻在回答苏策的问题上,自然就显得恭敬上了许多。
“二十余年。”略一思索后,苏策接着道:“当是老军伍了,此处当以你军职最大,我意让你统属诸兵丁民壮坚守城墙,我自去府库处提点兵械粮草,不知你意下如何?”
首先一点,当然是因为这梁义当过了二十年余兵,算是个老行伍了,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梁义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都伯,让他来统属这些兵丁并民壮以守城,那完全就是没有问题的,对于这一点上来说,甚至于梁义比之苏策这个无名无职又不通战事的新丁来说,更见合适。
再还有一个,当然就是军粮的问题。
所谓三军末动,粮草先行,如今,容陵一掌民政,一掌部曲的二个大官皆是死于非命,而苏策手上确又掌着足够的力量,如此情况之下,虽末言明,但是苏策已是相当于掌控了这若大的一个容陵县。
然而,城外贼寇还尚末退去,这战事还得继续下去,苏策自然是要去把这钱粮给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以方便节制于诸军。
“诺。”梁义恭身应诺。
苏策把个统属容陵诸士卒之事交给了他,摆明着就是看重于他,梁义本就看好于苏策的,如今见得苏策托以重责,他如何又能不接受,再说,现在这会是统属这百余丁加民壮,说不定以后就是数千人马了,这是一种器重,更算是一种信任,梁义他这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都伯,眼见着自己就可能会飞黄腾达,又如何尽心尽力为苏策做事。
“好生看着城头,我去去就来。”苏策交待了一番,点起十数民壮,大步往那府库处奔去。
好在这容陵县城的那枉死的县令倒也有些良心,府库内,等苏策带人来到后,倒是被苏策给淘出上百石的粮草来。
其它诸如铁枪,朴刀,皮甲等诸多军中制式军械,虽是少得可怜,但亦是被苏策给寻得来数十份之多。
当下,苏策自己先行挑了份成色稍新的皮甲,并朴刀一柄而背于背上后,招呼过十数名壮,搬车的搬车,肩扛的扛,只来回两趟,就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搬到了城头边上去了。
招得来城中妇孺之辈,烧水下米,又着人从城中富户处抓得来一二头肥猪,就地杀了,摆在另一个大锅内,武文烈烹而煮出一大锅猪下水来。
一时间,城头处,只闻得饭香飘渺,和着那整年都不曾闻过的一丝丝肉味儿,却是足以让人忍不住的咽口口水。
“梁义,着诸丁户及青壮中有勇力者下城来,先行饱餐一顿。”乘着城外叛贼鸣金收兵之后,苏策招呼过那梁义,让他带着兵勇下得城头来。
“大人不防城头了吗?”梁义奇怪的问道。
要知道,如今那城外的贼党却还是末曾退去,若就此时招呼这些正规军下来,光留下一堆毫无纪律可言的民壮于城头之上,怕不是都顶不住城外那些叛党的一个冲峰。
“无妨,如今叛党于城内的诸般内应皆为我所灭,贼军士气大跌,如此土鸡瓦狗之辈,吾视之如草芥,吾料那些叛党在看不清我城内虚实之前,亦是不敢领军再来攻城,这诸多兵丁,一会我自有大用。”
淡淡地回了梁义一句,苏策却是毫不在意的,先自盘腿坐下,取出锅中肥肉来,以刀切下一大块,就着那喷香的米饭,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