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李肃提着这般大礼而来,吕布自然是知道这李肃有求于自己,只是这李肃一时半会又憋着不肯说明,吕布倒也不急,只招得军士来,摆下酒会,所谓酒桌上见真汉子真性情,待得菜过三味,酒过五巡时,果然,李肃起身来,一副伤心难过做多年同乡未见,忆苦思家乡的样子道:“肃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会来。”
“兄醉矣!先父弃世多年,安得与兄相会?”吕布暗怒,咱家老头子死了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还是你小子跟村上几人一起,给咱家老头子抬地棺材呢,这会竟然说这话,真是不当人子啊。
然而,李肃确是仿若未见得吕布已经处于怒火爆发于边缘的样子,只顾着捧腹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某说的乃是今日丁建阳丁刺史耳。”
李肃他今天来,为的就是要挑起吕布与丁原之间的仇恨来的,自然是专门挑刺里说了,而这刺,确正为主要的一点就是丁原乃是这吕布的义父这一点上。
而很不巧的是,李肃又是吕布的同乡,当年可是与吕布一起,抬着他家老头子下葬的人之一。
这会李肃假借醉酒,而问道,你家老父亲可好。
自家老头子死了,还认了个干爹,这本来无可厚非的,可是,这一让李肃这般一提起来,吕布内心里那是直冒肝火啊。
操,你个儿子的,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老子在这混也是窝囊得紧,你偏还提这事。
“某在丁建阳处,亦出于无奈。”也确实,想他吕布,武艺可谓天下无双,可他妹夫的丁建阳那阴人却因着吕布太过于骁勇,建得功勋太多太多了,很是怕吕布在军中的威望高于他,而夺了他的兵权,非给自己整个主薄这等文职来做做,这能爽才怪。
毕竟,军中素来佩服的就是勇武之辈,而吕布之勇,提上那一杆方天画戟,并州外的塞外胡人,那脑袋就等于是送给吕布去砍了,若是放任吕布在军中,就凭吕布之勇,他得的战功,到时候,你让丁原拿什么再去赏给吕布。
所以,很自然的,丁原最后想出的办法,一则是收吕布为义子,以拢络住吕布的心,二则,自然就是让吕布去转个不能上战场的文职来做做。
可惜的是,丁原不知道,让吕布这等一个天下无敌的人物不让他上战场,而是让他去转做文职,这是何等样残忍的一件事情,而吕布的内心之中,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气愤。
只是一直以来,吕布都找不着发作的机会而已,毕竟他乃是并州的主薄,一时半会手中又掌不到军,就算吕布他再厉害,他也是没办法反抗于丁原的命令。
“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而在人之下乎?”嗯?说客来了?我就说李肃你个二五仔,没事你跑我这又送好马,又套交情的,都干啥来着,原来是要俺跳槽来着,也罢,在这也确实不爽,今日受了你的情,倒好好听听你能指条啥路给俺,若是好,俺倒也不见意跳跳槽的。若是比丁建阳这还差劲,偶可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别把谁都当成跟你一般个二五仔似的。
“恨不逢其主耳。兄有何见教于我?”这话倒是吕布的真心话,以吕布之勇,他又如何甘心于继续呆在丁原处,做个文书主薄,而蹉跎岁月无所作为呢,如今有这机会,他倒也想试试。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