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若夺汉中,可有何缺失之处?”张绣算是学乖了,刚才问了撤退西凉一途,确是被贾诩说的体无完肤,如今又问这张鲁这一出,张绣自然是需要多问问才是。
边上,贾诩确是并不理会,而是接着道:“张鲁者,专侍于鬼道,却不识兵阵,若二位将军领大军借相投之名而代之,必可雄踞汉中矣,尔后以汉中为基,不需三五年,当可渐收雍,凉二州,统御关西矣,尔后,或兵进益州,或兵出三辅,都将为将军所定夺矣,此为中策也。”
“此亦好计。”张济,张绣叔侄二人,是忍不住大叹不止,贾诩此计,可谓是最为毒辣矣,正是看准了张鲁的人性弱点,和汉中的地形,汉中的军情等,只要张济,张绣二人去投,必能为张鲁所收留,到时候再反水,汉中必为这二人所有矣。
“二将军将军且听诩说完再定夺。”
“此计虽好,然将军当知,汉中乃五斗米教盛行之地,二位将军可知五斗米教教义为何?”
张济,张绣二人老实摇头回答说不知,他们二人乃是军场杀将,谁没事还去信这劳什子的五斗米教的教义啊。
“诩知二位将军不知,且听诩慢慢道来,张鲁者,乃袭张修教法,并“增饰之”于汉中自称“师君“,行政教合一之法,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继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惩处;若为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又依照《月令》,春夏两季万物生长之时禁止屠杀,又禁酗酒。他还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称,取得过多,将得罪鬼神而患病。”
“这?这也行?”张鲁这等不论劳作多少,全作统一分配的行为,对于张济,张绣这等军汉来说,那绝对是天方夜谭啊。
“对他人来说可能不行,但对五斗米教众来说,或者说对整个五斗米教众来说,皆是正常不过之事,如此情况之下,若将军夺了汉中,汉中百姓必视二位将军为生杀父母之仇人,恨不得食将军之肉,啖将军之骨,至时二位将军,除了将汉中百姓杀光之外,别无他法以安定汉中。”
“这。”张济,张绣二人汉颜不已,教众的狂热,他们可能还不太能体会,但是若是让他们都把汉中百姓给杀光,那算个什么事儿?那他们争得来汉中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不要,免得受此等无休止的战争。
“敢问先生可还有上策?”张绣再问。
这贾诩说了下策,又说中策,想来当是还有个上策的。
“上策嘛,确是暂无。”转了转眼珠子,贾诩确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啊。暂无?”这回,是轮着张济,张绣叔侄二人错锷不已了。
这不是刚说了下策,中策了嘛,按情况,这不得还有个上策,凑合着完整一套的上中下三策嘛,怎么到这会,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