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深正拿着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闻言不以为意地挑眉:“不需要,我不想吃。”
他言语有些嫌弃的意思。
“你,过来!”顾琼琳对着叶景深招手,又用脚勾了旁边的空椅。
“坐!”她指着空椅招呼叶景深。
“什么事?”叶景深疑惑。
“教你剥虾!”顾琼琳已经把他的碗给拿到自己旁边的位置。
“我不想学,也不想吃。”叶景深摇头,上次螺蛳粉的教训他还没忘记。
“呵……”顾琼琳冷笑,“谁让你剥给自己吃了。让你学了好剥给她吃!”
叶景深顺着顾琼琳的眼神,看到楚瑶琳冒着馋光的眼。
他妥协,走到顾琼琳旁边坐好。
“看清楚了,先把虾头掰了,再拧虾尾……”顾琼琳说着,给他示范起来。
叶景深望去,她的手纤长白皙,指尖染了红油,是世俗的烟火气息。
那手很灵活,三两下就解决好一只小龙虾,虾肉完整,动作利落又漂亮。
“啪!”
“唔。”叶景深正在回忆她手上动作,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疼。
“顾琼琳!”
待他回神发现自己的手被顾琼琳用筷子狠狠敲了一下,不由怒起。
“你到底有没在学?”顾琼琳耐性用光,她已经连续剥了三只虾,可叶景深手里的龙虾却被他拆得支离破碎,而他还有继续蹂/躏它的趋势。
“不学了!”叶大少爷脾气上来,扔了手上的龙虾。
“噗!”楚瑶琳笑了出来。
顾琼琳和叶景深同时望去,楚瑶琳正用双手托着下巴笑咪咪看他们。
“真幸福,有个哥哥疼,现在还有个妹妹疼!”她笑道。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叶景深微微黯了眼眸。
“叶哥,你刚才在笑。”她感慨道。
叶景深一怔,不明白她话里意思。
顾琼琳却已经低头继续剥小龙虾。这两人间的感情,她不愿意插手,只能假装啥也看不见。
“你两凑在一起的模样,真好看!”楚瑶琳又开了口,眼眸晶亮,没有拐弯抹脚的意思,只是
直接的表达心里感受。这样的叶景深,她没见过。在她的面前,叶景深永远是保护者与兄长的姿态,总是缺了喜怒哀乐。
她从来不知道,她叫了这么多年叶哥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生动的眉目,会生气会发怒会笑会咬牙切齿地看一个人。
“……”叶景深没有开口,眼神却沉去。
顾琼琳头也没抬,继续剥虾。
好看?有什么好看的……她们长得一模一样,那画面有差别?
楚瑶琳说着喝了一口酒,怕他们不信又加重了语气:“真的,特别像一对儿。”
“闭嘴!”
“够了!”
叶景深和顾琼琳同时开了口。
“她醉了。”顾琼琳站起身,桌上还剩了大半盆小龙虾,她第一次对美食毫无胃口。
冷冷说完,她擦了手,拎了啤酒头也没回地走去露台。
“我送她去休息。”叶景深的声音像结了冻的水。
身后传来楚瑶琳的声音。
“噫……我还没和小阿琳说够话呢……”楚瑶琳觉得景物有些晃。
她喝了大半罐啤酒,脸颊已然通红。
“阿琳,别再说了。”叶景深声音再起。
顾琼琳已经出了露台。
吹了一会冷风,她估摸着那两只应该收拾妥当,这才折身回了屋。
厅里空空的,已经没了人。
手里的那罐啤酒已经喝完,她捏扁罐子扔进垃圾,又弯了腰拿起另一罐。
视线所及的范围中,有道清冷的光芒闪过。
她疑惑地俯身,拾起了一枚玉佩。
“那是瑶琳的随身玉佩。”
叶景深送楚瑶琳回屋,把她安顿好了出来,便看到顾琼琳摩娑着那枚玉佩,正若有所思地看着。
玉佩是楚瑶琳从小戴到大的,上面刻着“琳”字。大概是刚才他扶她回房时,她不小心勾断的。
“我知道。”顾琼琳抬了头,“我也有一枚。”
“瑶琳救了我之后半年,我搬进水天一墅区,才算真正认识她。可惜,她不记得我了。”叶景深心头一跳,不知从何而来一些无缘无故的念想,让他不自觉地解释起来。
那个时候楚瑶琳才五岁,半年前的事情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他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可能。
“你……也有一样的玉?”他忽然问道。
顾琼琳笑了。她的玉,一直都在楚瑶琳身上。
这枚玉,主人是她。
“有,但是已经丢了。四岁的时候就不见了。”顾琼琳随口一回,将手里的玉丢给他,“告诉她,好好收着,要是再丢可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