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没疯，他并不承认那三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来说，他只是拿了自己的三个特殊的细胞出来用，用过之后就再不想了，只当不存在便好。”这件事是王锦霆费了点手段从文大夫口中逼问出来的，当时他一直认为文大夫暗害的人是他在乎的那个夜明晨，所以没少让文大夫大吃苦头，关了他很久，差点连文大夫的命都要了。

就在这时，夜冰冰整容的资料陆续传递到了他这里，王锦霆这才确定了顾恩华身边经常出现的‘夜明晨’是个大赝品。

顺势调查了下去，自然查到了指使文大夫去做这一切的那个人，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钟小情。

只是那时候，他已找到了夜明晨和豆豆的尸骨，整个人万念俱灰，大力打击后的夜氏造船也已覆灭，雇凶追杀顾恩华的杀手也已到位。

王锦霆便抑制不住思念，想要先一步去幽冥死国寻找夜明晨了。

他的自杀，逼的钟小情承认了身份，才让这一切暗中关联着的信息浮出了水面。

如今回想起来，王锦霆只能感叹一声命运无常。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钟小情仍在苦苦沉思，虽然王锦霆给出了解释，但她依然不能理解文大夫的做法，

“男人怎么能这样子呢？就算孕育一个生命出来，他们只需要奉献一颗种子，无需承受孕育的痛苦，可那难道那就不是继承了他们血脉的生命延续吗？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自私的做出放弃或者利用的决定，还一次性给了三个，文大夫难道不明白，夜冰冰生出孩子之后，那就是三条生命，而非三个简简单单的细胞而已？”

王锦霆苦笑，猜到她是想起了顾恩华当时连豆豆一起害死的事，也不知怎么安慰才能让钟小情觉的好受些。

“或许就是因为没承受过孕育的痛苦吧，不付出太多就能获得的东西，总是不会太珍惜。”王锦霆抓住了她的手，发现那只小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他连忙用双手握紧了些，努力的将自己的体温过渡给她，“小情，这世界上有坏人，自然也有好人；有不爱妻子的冷酷男人，也有爱妻如命的新好男人；有拿孩子不当回事的差劲爸爸，也有期待着孩子降临，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去呵护着孩子长大成人的好爸爸；虽然你遇到了一些很糟糕的经历，但请你相信，还会有美好的一切在未来等待着你。”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在提醒钟小情，把他和那些恶劣的渣男们区分开来。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之上，伤了钟小情的人除了顾恩华之外，还有一个易北战，现在更是还有个作为佐证的文大夫。

有些事，经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之后，似乎就变成了一条难以推翻的真理。

“或许吧。”钟小情苦笑。

美好的一切的确是存在，但她不一定有那份好运气去拥有。

算了，既然如此，她索性不去期待好了。

孩子，既然是她来生，自然也由她来养。

她的孩子，有她保护就好了。

不再将不切实际的期待放在别人的身上，即使那个人是孩子所谓的亲生父亲。

“小情？”王锦霆认真的盯着她变的恍惚的样子。

钟小情目光移向他，“不是说，要带我去围观顾恩华倒霉吗？走吧。”

“真的不想再多聊聊吗？”王锦霆不死心，身畔这个女孩和记忆里的那一抹倩影相差极大，他不想承认改变，但改变已在潜移默化当中，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