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点点头,看公子着重提起了展昭,想了想,便说了一句话:“白玉堂也在开封府,而且往太师府的方向去了。”
“白玉堂?”公子的眉头立马拧成了麻花,“这货去太师府做什么?他不是最讨厌庞太师吗?”
“那道悬榜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开封暗处的势力都聚集到了太师府周围,不止白玉堂。”黑衣人回答。
只是因为您提起了展大人所以我们觉得有必要提一下某只白老鼠。
黑衣人觉得自己特别贴心。
“难道白玉堂想去杀了庞太师吗?”公子愣了愣,开始跳脚,“展昭也在他能做什么啊!去了也是搅混水好吗!为什么都这么喜欢凑热闹!”
你们这帮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热闹点……也好。”黑衣人婉转地说,“越热闹小姐就越安全。”
“但愿吧。”公子觉得无比头疼。
下次白老五要是还找他喝酒,他一定会在酒里面加泻药!
顾西辞落在太师府内院一处房顶之上。
内院除了留守的丫鬟仆人,几乎没有什么人,大部分人都去了举办宴会的前厅帮忙,保护皇上的羽林卫也都聚集在那里,顾西辞这边很是安全。她辨认了一下方向,绕开了几队巡逻的家丁和路过的丫鬟,凭着对于唐七叶给她提供的庞府地图的记忆,来到了管家庞云的房间门口。
顾西辞感受了一下,确定左右无人,便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闪了进去。
屋中一片漆黑,顾西辞闭了闭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渐渐能看清屋子里面的轮廓了。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卧室,特别符合“富可敌国的庞太师的管家”的房间定位——角落里面摆着一张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比豪华的床,轻纱幔帐用流苏挽在两边,松松垂下。床边是一张梨花木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的瓶子,瓶中插着一束嫩黄色的鲜花,桌边一左一右摆着两张配套的椅子。床对面是一座一人多高的大衣柜,衣柜边上是个架子,架子上零零星星摆着一些装饰品,珊瑚玉雕之类的。顾西辞在屋中转了一圈儿之后,不由得感叹道:真不愧是庞太师的管家,可比一般人家过得好多了!
表面上来看,庞云的屋子里面没有丝毫不对劲儿的地方,但顾西辞还是觉察到了淡淡的违和感。她干脆拎起裙摆在椅子边坐下来,然后托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把屋里的情况又看了一遍。
如此大张旗鼓真是一点儿都不怕被抓住。
看了两圈之后,顾西辞微微蹙眉,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比划了一下距离,推开门走到门口,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
不对劲儿,这房子好像……小了一圈儿?
顾西辞重新回到屋子里面,她抬手按在墙上,顺着往前摸过去,等摸到衣柜边的时候,停下了手。
衣柜背靠的这面墙比其他的墙要厚上一圈儿,要么是后面有暗道,要么就是墙面有夹层。这房子是独门独户的,出了这面前外面就是走廊花园,要有暗道只能往下挖。但除非庞太师知晓了庞云的真实身份并且已经跟他勾搭在一起了,否则庞云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在庞太师的眼皮子地下挖出一条暗道来,所以这点暂且存疑。剩下的,就是墙里有夹层了。
管家把自己住的地方翻新一下,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顾西辞摸着下巴站在衣柜的前面,考虑自己究竟是直接把墙壁打穿,还是费点儿找找机关在哪里。
这个时候,屋外的回廊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顾西辞呼吸一屏,扫了一眼屋中并没有能让她安全藏身的地方,于是果断拉开门出去,贴着墙根往另一边跑。跑到拐角处的时候,顾西辞忽然停了下来,她抬手一掌挥出,随即被人攥住了手腕。
“你——”顾西辞一句话未说完,便被那人捂住了嘴,拽着她一同退入了墙后面。随后另一边的回廊上转过来一个面色凝重的人,那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暖黄的光晕照亮了他半个脸庞,正是顾西辞想杀的庞云。
庞云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推开门小心翼翼的闪了进去。
屋子后面,顾西辞张牙舞爪地扒下了捂住自己嘴的手,回身低声怒道:“你是谁!”
“要你管。”因为迷路而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的白玉堂抱着胳膊后退两步,看着满脸怒气的顾西辞,慢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