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采英在集庆城东城门里的临时大营,正讲得眉飞色舞之时,说到白骨神君被她师傅灭音神尼轻松逼走后,突然就止住了话头,笑道:“各位,讲完了,之后师傅她老人家就让我下山了,说是这里有我的事情做的,接下来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可是手下留情了,那宗月多大和尚就让我放走了一个元神,算是对得起他了。”
练采英不管众人面面相觑,她身子一闪,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她那清脆的声音又从这临时大营外面响起,只听得她在那里兴奋的大叫,道:“大家快来看呀,追击的部队都回来了,啊呀,可是抓了不少蒙古马回来了,嗯,一、二、三……”
众人听到练采英的声音,在开始数数的时候一下子低了下去,那正是在数出许多的数字时的自然反应,众人急忙跟着出来观看时,只是东城门大开,一队一队的人马,正缓缓的开进城来。
他们正是徐达亲自派出的三千精骑,他们现在不复之前那种盔明甲亮的情形,浑身衣料破烂,上面掩满了血污,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说明,那血污多半是敌人身上的东西。
他们骑在马上的姿式也不是冲出城门的那种压低着身体的模样,将身子在马上立得笔直,手上的长枪弓箭都收了起来,大多数人的双手上面,都是足足牵上了四五匹蒙古良马,更有少数夸张得要命的军丁,自恃着骑术精良,更是在左右两边的马蹬上,还系上了各有四五匹之数,加上手上同样抓着的好几根的缰绳,那总共带着的马匹数目只在十二三匹以外。
这就是所有的军丁没的并排行走的情形出现的原因,左右并排走了五匹左右的蒙古战马,哪里还能容得下旁人呢,怪不得练采英惊奇,这样多的蒙古战马集中到一块,除了在元人大军中出现外,众人可是都没有见过呢。
一个同样满脸血污的军丁,将衣服的袖子翻了过来,在脸上小心的擦拭过后,从队伍中间脱离开来,一直奔到众人的面前,冲着张士信和徐达大喊道:“张将军,徐将军,追击军令执行完毕,我军大胜,杀敌无数,缴获战马三万有余。”
徐达正是在安排好城头上的事情后,对刘青他们的到来,也是充满了好奇的念头,加上确实关心刘青的情形,就过来查看了,所以在练采英在这临时大营里的说她的学艺经过时,他已经过来听了好一会的了。
众人大多认出,这人正是那三个骑兵千人队的长官之一,看来徐达是安排了他作为追击的首领,大家听得他报出缴获的战马数量,惊呼出声之余,大家纷纷的议论起来,连张士信和徐达久不露出笑容的脸上也开了花,徐达看了一眼张士信,见张士信示意自己回答,满意的冲那将领点头道:“好,做得好,等我和张将军商议后,自然会论功行赏,现在请回本部,将战马安全送回后营。”
那将领听得徐达的话后,满脸喜色的回本队指挥手下队伍,继续赶着马匹就远远了去了。
倒是张士信看着这又重新开始动了起来的战马大队,笑着对徐达说道:“徐达兄弟,你这条命令可是下得绝了,不管杀人,只要战马,等我集庆守军,能将这三万余的战马训练妥当,不要说此次元人大败后,元气大伤,多半无力南侵了,就算是元人胆敢再度南下,我们的骑兵与他们也有一拼之力了。”
“不过,看这些军丁身上的血污,为了抢夺这等优良的蒙古战马,只怕还是杀了不少人吧,算是辛苦他们了,这三千骑兵,我看损失了不少,以后骑兵营得到补充的时候,这次参战的骑兵是长官的全部升一级,军丁全部晋升为最低一级的长官。”
张士信听得徐达刚才说是要论功行赏,先就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他话音刚落,徐达就笑了起来,乐道:“大哥说得甚是,理当如此,我也准备这样行事的,正要与大哥商议,最好再有其它银钱赏赐更好。”
张士信只记着这三万有余的战马如何训练使用,倒是忘记确实应该赏赐些钱物,听得徐达提醒后,就想起事不宜迟,对徐达说道:“徐达兄弟,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你就赶紧去安排吧,不要冷了这些舍死拼命的弟兄的心,那些阵亡受伤的兄弟,一律优待。”
徐达听后,想起确实也是道理,赶紧去安排了。
张士信和刘青他们这一大帮人,立在城门处,直看到连那拖后的弓箭营三千人队也回到了城里,大家这才感到心满意足,在张士信的提议下,一起到得张士信的居处继续说话。
张士信的住处就是临时大营的旁边,之前也是一家店铺,在守城形势异常严峻的情形下,张士信自然帮到临时大营这附近来,一则是关心东城门的情形,二则是保护守城的重要将领,免得再有那次两个喇嘛的暗算事情发生。
幸亏那宗月多可能自视甚高,不屑用这种手段来偷袭样的,不止是没有派人来刺杀重要将领,而且连黑天大阵都不曾摆将出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又有多少军民要惨烈在他们的手上了。或许是受了之前先头部队中那二名喇嘛一下子被练采英结果了的影响,这才不敢再施故伎了吧,张士信在众人的面前,有些感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