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吗?还真是问得笼统。”秋羽仿佛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般,仔细研究着眼前光屏上的地图,“我在遇到你们以前,就是以对方拥有强大的电子机械技术为前提思考,并且没有给他们设定能力的上限,默认他们能够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后来在和你聊天的过程中,听说了他们与第一文明的僵持,所以就把他们的能力上限降低到了第一文明以下。然后以第一文明没法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为前提,反推出了他们也不能对我们做到完全监视。”
“后面就是你无数次提到其他文明的信息,这让我判断你有和我们盟友联系的手段。而第三文明让领导者进这辆车里商量战斗计划,却又没有他们以及其他文明的人出场……我不认为我们两个文明商量的东西就能作为最终的决定,在分秒必争的战斗中,也不可能我们商量出了什么后,你才又去向他们汇报,合理的解释就是,我们实际上是在开一场远程会议,只是他们没有发言,或者他们的发言被你代理了。”
在这场游戏中,没有靠乱七八糟东西而当上领导者的人。只要被贯以领导者之名,必然在某个方面有着最顶尖的能力,就现在的情况看,库默比丝的车技绝对是领导者级的。无数跃起攻击的怪物总是被他甩在车后,就像是快艇驶过海面后才带起的浪花。
“我并没有代理什么,他们不发言是因为我的说明和你们的反应都在正常程度内,没有值得他们从战斗中分心发言的必要。而一开始没有告知,也许你们觉得那是一种不尊重,但是在他们的理解里,不给你们压力的正常判断环境,才是最大的尊重。”
秋羽点头,“这个我能理解,我们那个文明有着不少一边虚伪的说别在乎他的意见,一边用这句话本身左右你意见的人。比起那种人,我们的几个盟友确实给予着真实的尊重。”
司马天智的手一直保持着扶眼镜的动作,“对死人没什么可尊重的,所以要谈尊重的话题,等确定我们能活下去再研究吧。我想知道,你说现在的情况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依然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地图,但秋羽嘴上的回答却一点不慢,“我说的是现在的情况,算好,而不是好。在了解现在我们双方的情况后,我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不正常平静一定是建立在掌握着我们信息的前提上。但我的确定,并不足以说服所有的盟友,所以我需要一种方法来验证给所有人看。而验证的方法就是说出对方可能在拖时间,等待着发出某种必杀的推论。监听了我的这个推论,他们可以选择不管我,但是这个推论已经足够让我们的盟友警觉,无论对方隐藏的必杀是什么,效果都将大打折扣。如果真是因为足够的时间才能发挥效果的东西,甚至有可能在能够发挥作用前,就被我们一方寻着某些线索去破坏掉。”
“假如我们这方的盟友足够聪明,一定会做出些让他们紧张的举动,到了这个份上,与其继续陷入一轮新的赌博,还不如施展已经被识破的力量将我们压制住。例如不再装作发现不了我们,用主动的攻击给我们施加压力。”
苏昊不解道,“那这样一来,不是和损失超过百分之五十一样,相当危险吗?”
“不,完全不一样,损失低于百分之五十,是可以知道对方每一个个体的位置,对对方集合与分散的情况了如指掌。而现在掌握的,仅仅是这些车辆的位置,不会知道哪个车里的人多值得攻击,哪辆车是空着的,没有攻击的价值。而且他们依然有着人手不足的情况,不可能去找第八文明所有车辆的麻烦。”
“我知道了,他们是没什么人手找其他人的麻烦,但找我们的麻烦是足够了。”
苏昊说话间,才平静了不到两分钟的车又出现了一阵剧烈的震动。
“我们的麻烦不可能就这些。”司马天智握着扶手的手因为一直用力,已经有些发白,“他们能找到我们位置是一直都具有的辅助型力量,但光是这个力量可没什么隐藏的价值,如果我是他们,既然必须动用某些力量,那么一定会拿惹怒了他们的我们几个先开刀。”
钱笑,“卡卡,卡卡卡?”
秋羽摇头,“这个应该不可能。”
钱笑,“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
秋羽继续摇头,“现在的棋手最多只能作战略上的调整,而且我也不确定他是否了解对方文明的全部信息,所以有些地方还是只能靠我们自己。”
钱笑,“卡卡……”
“卡个屁啊,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司马天智额头上鼓起的青筋,被苍白的面色衬托得异常狰狞。
库默比丝突然用着慌张的急切语调大叫道,“坐稳。”
第二个字的发音都还没结束,便猛然拉起车身,连续向右侧翻转了好几圈。车内的人甚至还来不急从一侧掉到另一侧,翻转的动作便已经结束。
头晕目眩的秋羽还来不急分清楚上下左右,新的一轮翻转又再次开始。如果说坐过山车算刺激的话,现在的情况绝对比坐过山车刺激十倍有余。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