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昏暗的殿堂中,灰色成为了整片空间的主色调,源源不断地利刃剑雨自虚空中成型,夹杂着破空之势落向下方,伴随着犹若纸张被撕裂的声音,瓷质的黑白地面被轻而易举地贯穿,利刃没柄直入,好似那并非是坚硬的地面而只是柔软的嫩豆腐一般。
朔的身形飞快地穿梭着,他现在唯有庆幸那些利刃在刺入地面后便会消散无形,不然他早已因失去落脚之地的缘故迎来死亡。
“哈哈哈哈,瞧瞧现在的你,就像是只会不停逃窜的可悲老鼠,真是……何其令人畅快啊。”弥达斯王肆意地狂笑,他每一挥手空中就会再次出现大片的利刃,不曾停歇,以此来玩弄着朔。
好吵……
弥达斯王看不到的是,朔被额前刘海遮掩住的双眸前所未有得平淡,那种淡然足以让看见的每一个人不寒而栗,在那双眼睛之中,如同这世间万物都只是蝼蚁,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亦或者是跪坐路边的乞丐,无论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亦或者是破落漏风的草屋,一切的一切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都为平等。
说到底……为什么我要跑呢?
区区一介英灵,是谁给他的权利,使用我的力量的?
朔的脚步骤然停下,莫名的波动扩散开来,他抬起头来,露出了灰意深邃的双瞳。
右手的指尖轻轻点在面前,随后轻柔地荡向一边,无形的力场悄然浮现,迎面而来的利刃竟是在他的指挥下舞动着,顺应他的意思荡向旁边。
“好玩么,弥达斯王?”淡淡的声音响起,明明不算响亮却诡异地在殿堂中流转着。
原本还在狂笑的弥达斯王戛然而止,空洞的眼孔中闪过一丝浓郁的惊骇之色,高举的骨臂再也无法挥下,不过是一句话语,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死死地禁锢住弥达斯王的骨架,假如他还有肉身的话,现在必然是冷汗遍布。
“怎、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记忆和力量了吗?!”弥达斯王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锐利的骨牙上下撞击,巨大的骨架下意识地后退,想要远离朔。
“的确没有。”朔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手,他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弥达斯王之前想表达的意思,然而不知为何的,在看见弥达斯王使用灰色气流他心中就涌起了无名的怒火,体内的灰色气流亦是疯狂地咆哮着。
它们是高傲的,区区一介英灵根本没有资格使用它们,这股愤怒原封不动地传入了他的脑海。
“好了,弥达斯王,回答我的问题。”朔轻轻踏前一步,脚底与地面接触时产生的声音惊醒了弥达斯王。
“你给我去死吧!”弥达斯王发出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所有缠绕在他骨骼表面的灰色气流凝聚在他的手中,化为一柄巨大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