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帕尼,正午一点。
广阔的平原之间,能看见的只有一片片交织在一起的农场。这是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小镇,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过是曾经有个乡村女孩背着吉他和梦想在加拿大这个地方放声歌唱。农场上的杂草已经疯长,从那些枫叶林间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影走了出来。
形形色色的丧尸在游荡,绿色的唾液从嘴角流下,一双双泛红的眼睛里透出瘆人的寒光,一只穿着多伦多警服,走路一瘸一拐的独臂警察丧尸突然驻足,在他面前的土地上有农场主为了防范小偷专门设下的警戒线,独臂警察丧尸犹豫了片刻,抬起腿迈了过去。
咚咚咚。
跟在他身后的丧尸群很干脆地被钢丝警戒线钩倒,再次很干脆的爬起来,刚刚从农场过来的他们经历了一场盛宴,衣服上还全是未干的血迹。
爬行者用如同所罗门石柱般健硕的手臂在地面上用四肢爬行,他们放弃了行走转而向更迅捷更强大的方向进化。此时爬行者的背上,一个穿着格子衫的男孩很闲时地坐着,摇晃着脚丫,目光往四周打量,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在不久之前的曾经他也这样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庞大的尸群在缓缓地迁徙着,他们中的大部分是沿途加进来的流浪者,也有这个小镇里不知道去哪儿的落单丧尸。
独臂警察丧尸的手上还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猎枪,下意识地拉了拉枪栓,走在最前。
农场边一辆全新的火红色兰博基尼aventadorLP700-4座位上,诺丽正坐在那里,她带着一副红色边框的墨镜,墨镜下穿着突然身材的火红紧身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上了鲜艳的红色。
车侧座上的女人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翻看着,身上还穿着那件似乎永远崭新的黄色长袍,绒线衣勾勒出完美得恰到好处地身材,唯一的突兀只有在胸前不知是用什么染料渲染出来的玫瑰色。
她的另外一只手掌心还飘着一杯咖啡,似乎已经冷了,仔细去看却能发现咖啡和女人的手心竟然没有接触,一点小小的气旋在咖啡杯里旋转。
尽管知道这个女人是身后那群行尸走肉的领导者,可这样惊呼完美的安静看书侧脸还是让人迷醉,过了一会,女人微微抬起头,瞥了诺丽一眼:“有什么问题嘛?”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能力好神奇……掌握空气。”诺丽眨了眨眼睛。
“嗯。”女人点了点头,随后又垂下眼帘,手中的书轻轻地翻过一页,淡淡道:“每一种新生都是死亡的回炉。”
诺丽有些明白她的意思,随后问了一个她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那么,你可以把那些丧尸的能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嘛?”
摇了摇头,女人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手中的书本:“只有他们死了,我才能得到他们的能力。不过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他还活着……”
女人口中的他是那个身穿燕尾服的丧尸,在整个丧尸大军里面,能和这个女王交流的丧尸只有两个,那个穿格子衫的孩子和燕尾服丧尸,直到燕尾服丧尸死后,诺丽第一次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一种落寞的表情。
诺丽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为什么要去蒙特利尔?”
女人的目光望向远处的窗外,秋日的阳光算不上炎热,天空中几乎没有云彩。她的目光好像穿越空间,看到了极远的远方。
“因为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那里有一个新的王,他在向我挑战……”
“王?”诺丽还是第一次从女人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