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胡斌有他妈拦着打是打不着了,可不打他一下就这样灰溜溜的走?张秋生不是道上人,也不在乎没有面子。可是在王绍洋一伙面前,这个架子不能丢。前世的仇也不是一句扯平就能抺的一干二净,今世尽管不报仇,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总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张秋生打算找几句硬话说了好体面的下台。前世这些混蛋不是挺横的吗,今世怎么如此脓包?
骂不过就打,打不了就骂,国人一向如此。这样相持不下的局面张秋生也不能免俗:“胡斌,你这个大向ri葵,有本事缩回你妈妈肚子里去回炉重造,我就佩服你。”胡斌哪敢答张秋生的话茬?他打定主意躲在老娘身后,躲一时是一时。胡斌妈却答腔了:“老娘的儿子,老娘愿意回炉就回炉,你个小兔崽子管得着吗?有本事你过来啊!”知道张秋生不会碰她,显得有持无恐,非常嚣张。
秋末冬初的晚风,带着深深的凉意,一阵一阵吹向广场的人们。舞场上灯火通明,此时正在播放一首恰恰舞曲。
恰恰舞曲热情、火辣,充满着拉丁民族的狂野和豪放,感染力极强。胡斌妈不由自主的随着恰恰的节奏扭动腰肢,两手也在空中划呀划。看这架式,她没少混舞场,尽管她老公看的这样紧。这年头别说中小学生,就是胡斌妈这样的中年妇女也是管不住的。
胡斌妈极其嚣张的划拉着双臂,臀部也一扭一扭,那个意思就是小屁孩有本来冲老娘来啊!
张秋生骂完刚才那句场面话就准备走人。他欣赏不来中国式的拉丁舞,尤其是胡斌妈这种老娘们胯部扭的太恶心。张秋生要转身没转身,胡斌妈突然叫道:“斌斌快放手!”
胡斌妈叫的声音不大,除了张秋生耳朵特别好之外没人听见。胡斌还是紧紧抱着他妈不放。他妈见胡斌不放手,不得不提高声音:“斌斌,快放开!”
这次胡斌是听到他老娘的叫声了,可他哪敢放手?他老娘急坏了,双腿并拢扭身子说:“斌斌,快,妈要解手,快放开妈!”胡斌根本没将他老娘的话放心里去。他只道自己的安全重要。张秋生都看不下去了,对胡斌说:“你妈要解手,你再不放开她,就要拉裤子里去了。”
胡斌妈一点不领张秋生的情,朝着他嚷道:“我愿意拉裤子里关你什么事?趁我解手去,你好打胡斌是不是?告诉你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哎哟,斌斌,快快,快放手啊!”
胡斌还没打算放手。可他老爸不干了,一手拎住他脖子,一手给了他一耳光。这耳光抽的很重,将今天一晚上的火气都出在了这耳光里。cao,这ri子过的真他娘的窝心。老婆偷偷跑出来跳舞,儿子在外惹了祸事竟然推老妈出来挡灾。老妈都急成这样了,这个孽子还不放手,叫这个做老子的怎能不生气。
胡斌妈见儿子被老公打,又不干了:“你干嘛打儿子啊!你不知道他多可怜吗?啊!在外面被人欺,在家还被你打,啊!你叫他还怎么活啊,啊,啊,老胡,快,快。”老胡被老婆骂的灰头土脸,蔫头耷脑,听见老婆叫他快,有点茫然的问:“快,快什么啊?”
“快你个大头鬼啊,纸,纸,”胡斌妈急促的说:“纸,你没带纸吗?快,我憋不住了!”老胡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在身上掏摸,发觉他身上也没纸。大男人谁没事带那玩意儿啊。急中生智将香烟盒里的烟卷全拿出来,又将身上的几张纸币一股脑的递到老婆手上。老胡着急起来,也不管那几张纸币够买一板车的手纸了。
张秋生准备走人,但还是没走成。一来他要向李卫军、何强交待几句话,意思是他并不是因为他俩的几句话而为难胡斌。开玩笑,我张秋生就因为你俩的挑拨而打人?那我成什么了?
“刚才有人拿胡斌来吓唬我,”张秋生确实是因为出租车司机的话而临时想起要打胡斌一顿:“说他与胡斌是卵子黄豆大时就在一起玩的,他要叫胡斌来打我。并且说胡斌是和王绍洋等几人是兄弟。招惹了他,就算是惹祸上身。”李卫军吓一跳,这把火说不定有烧到自己身上的可能:“这是谁呀?我cao,秋少您别管他说什么,大嘴巴的抽他。”
“我抽他干嘛?我从不打普通人。”张秋生一下打量着李卫军,看的李卫军心里发毛才说话:“再说了,我打了他,以后还会有别的人拿你们吓我。只有把胡斌打了,以后就不会有混混拿你们吓人。这叫一劳永逸,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张秋生没说是出租车司机,怕这些人查出这司机那就害了人家。
果然李卫军与何强此时心里正想着怎样查出这胡说八道的家伙。他娘的,这不是成心害我们吗?以后要是哪个仇家掌握了这方法,故意在这小子面前这样说,那还ri子还过不过了?
李卫军正打算向张秋生解释点什么,旁边突然来了一辆出租车。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稍年轻的男人。
两个男人急匆匆来到李卫军身边。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对李卫军说:“李哥,李大哥。这车您千万不能开走,这是公家的车。”李卫军正被张秋生整的一肚子邪火无处发作,见到这两个男人说不出的腻歪。要不是张秋生还在旁边,他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李卫军冲这男人喊:“我管你是公家还是私家,你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那男人近乎哀求道:“私人欠的钱,我肯定会还。可这公家车被你们开走,那就是拿公家财产抵债,那就是贪污,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