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张秋生几个行动迅速,也许吴痕隐身符用的好,也许导航员的目光被机舱门在跑道上擦出的火花吸引。反正个个都很顺利,五人小组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着陆,并且隐没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张秋生在前面开路,宋念仁紧随其后。接着是孙不武、李满屯,吴痕断后。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前面灯光密集显然是一个城市。这是废话,有机场的地方当然有城市。五人小组现在就是摸黑朝这城市前进。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还没找到大路,所以要张秋生在前面开路。吴痕漫不经心的跟着李满屯,连神识都懒得放,前面有张秋生呢。对张秋生的真气外放能力,吴痕非常放心。但是,事实证明,对高一一班这些家伙必须时刻保持jing惕,一点都大意不得。
吴痕走着走着就踩到一个坑里,小小的一个坑,吴痕没放心上。可是随即传来一阵不好的气味,吴痕登时明白他踩着什么了。吴痕除了恶心外还有一点不明白,他明明是踩着李满屯脚步走的,李满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吴痕问:“老李,你踩着什么了吗?”
“嗯。”李满屯回答很简短,就一个嗯字。吴痕就郁闷了:“你怎么不说一声?”
“老孙也踩了,他也没说。”回答依然很简短。孙不武不等吴痕发问主动说:“阿仁也踩了,他也没说。”
下面不用问了,肯定是张秋生最先踩到,这个祸害自己倒霉了,那是一定要拉别人下水。所以他不说,宋念仁也不说,依次传下去,最后吴痕收尾。
这高一一班的都是些什么人啦。吴痕一边大摇其头,一边大骂:“不是说苏联人素质高吗?怎么也随地大小便?”他拿高一一班的几个人没办法,只有骂苏联人出气。然后在雪地上猛擦鞋底。像瘸子一样,一脚走路,另一只在地上拖。要不是不习惯赤脚走路,他早将鞋子给扔了。
其他人也学着吴痕擦鞋底,只有张秋生不擦。孙不武说:“老张,你把鞋底也擦擦,别你一人影响空气。”
张秋生嘿嘿的笑:“嘿嘿,我不用擦。我踩的时候表面是冻着的。是你们把馅踩出来了。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张秋生像牧鹅人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群鹅,一拐一拐的走着。大家都想把张秋生打一顿,可是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刻,打起来必定乱成一团,要是谁掉了队就不好了。再说,既然有一处,就说不定有二处三处。打起来的话,难免要在地上打滚,弄到身上就更坏事。
前面是一片民居,有人就有路。果然稍微绕了一个小弯,就出现一条大路。张秋生虽然不分时间场合的胡闹,但带路的功夫还是要佩服的。
再穿过一片白桦林,前面就现出了高楼大厦。其实所谓的高楼大厦,也就是针对九十年代初以前的中国。这儿的楼房最高也就七八层,没有特别高的高楼。十年以后,中国随便哪个二三线城市,十几二十几层高的大厦比比皆是。
天已经亮了,宋念仁用他半桶水的俄语慢慢拼着高楼上的俄文,最后得出结论,这儿是伊尔库茨克。
伊,伊尔,伊尔,伊尔库茨克,什么的干活?除了宋念仁,其他四个出发前都没做功课。张、李、孙三个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出差嘛,就是公款旅游。尽管这公司是他们家开的,但差旅费也可进入成本税前列支不是?
吴痕倒是想做做必要的功课。但是,一来懒得学俄语,二来妹妹说无需做什么准备。吴烟认为哥哥跟高一一班这几个出去重要的是防止他们闯祸,其他的不用cao心。这些家伙个个jing的似鬼,跟着他们不会吃亏。人都是有惰xing的,妹妹既然说不用准备,吴痕也就懒得做功课了。
宋念仁说:“伊尔库茨克,在中国古代称为北海。没海,这儿怎么会有海。之所以称为北海,是因为这儿有一个湖,一个像大海一样的湖。知道是什么湖了吧?对了,贝加尔湖。也就是苏武牧羊的地方。”
苏武,两千多年来无数中国人景仰的人物。这次误打误撞竟然跑这儿来了,五人小组一致认为应当好好瞻仰凭吊他老人家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