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秋生知道,他们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也见到过。娜娅说:“在我们苏联的每一个城市都有无名英雄纪念碑,就像每一个城市都有列宁塑像一样。”
嗯,这个张秋生也相信,因为在布市也见过列宁像。他甚至怀疑不仅每个城市都有列宁像,而且这些像都一模一样。列宁都敞开着短大衣,翘着山羊胡子,一手叉腰一手抬高伸直作号召人们前进状。
“这是ephiphany教堂。”娜娅指着纪念碑侧面的一个大教堂说。她俩一直都是用汉语与张秋生说话。只有介绍在教堂时用的是外语。是的,是外语,因为张秋生也弄不明白她说的是俄语还是其它语言。
张秋生追问这个ephiphany用汉语是怎么说。娜娅说,这个用汉语不太好说,它的含义太复杂。有显示、光照、宣告的意思,又可以翻译成主显,天主教里就有主显节。
好吧,张秋生不是执着的人,也不是什么学问家,对这个问题也就置一边。一边开车一边欣赏着这个教堂的建筑。三个屋顶,一尖一圆,一个像蒙古包。全都是红白相间的外墙,上面绘有壁画。非常漂亮,真想进去看看,可惜没有时间。
一个漂亮的建筑,红黄相间,还是绿se的蒙古包屋顶,娜娅说这是伊尔库茨克歌剧院。歌剧院前的广场上有一尊高大的雕像,娜娅说这个雕像是亚历山大三世沙皇。
张秋生侧着脑袋张着嘴巴观赏着,心想沙皇就是沙皇噢,这个雕像比列宁的雕像都大得多。可是当时的俄国二月革命不是将沙皇推翻了吗?后来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又推翻了二月革命后的资产阶级zhengfu,建立了无产阶级政权。怎么还是这么崇拜沙皇呢?
要是照这么办,中国是不是也可以树一个康熙大帝的雕像?或者,弄个光绪皇帝的雕像?算了,我又不是政治家,管不了这些事。
娜塔莎指着歌剧院对面一栋富丽堂皇的公寓楼说,她家就住在那里面。昨天被打烂的只是她家的冬季别墅。而娜娅家也住在这里,所以她俩不仅是好朋友,还是好邻居。另外,石油公司总经理谢尔盖也住在这里。还有其他许多人都住这里,昨天张秋生都见到了。那就是说,她们都是这儿的人,贝加尔格勒只是她们父母工作的城市?这样也好解释那天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她俩了。
乖乖,张秋生惊讶的想,这就是相当中国的高尚小区了,能住这里的人应当是非富既贵。娜娅说谢尔盖和其他人这时肯定都不在这里,他们都有各自的冬季别墅。
西伯利亚地广人稀,土地非常便宜。这儿的人只要向zhengfu缴象征xing的一点儿钱就可以得到一块土地。在这儿别墅倒不是富人特权,一般人都有。
这个张秋生也相信,从黑河偷渡时他和李满屯、孙不武就在布市的郊外某个别墅里住了一夜。想想自己一家六口人挤住在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张秋生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过又回过头来安慰自己,挤有挤的好处,一家人显得亲热温馨。
娜娅与娜塔莎似乎是抢着当导游,这个说完另一个马上接着说。娜娅又指着一个学校模样的地方说:“这是胡志明外语学院。”
嗯?胡志明不是越南的领导人吗。不对,应当是越南的前领导人。难道这所大学是胡志明办的?越南是那么的穷,胡志明在世时天天打仗,他有钱跑这大老远的办学校?
娜娅继续说:“它的前身是师范学院外语系,因为越南前领导人胡志明在这儿学习过,所以改名叫胡志明外语学院。它是东西伯利亚及远东地区唯一的语言类大学,直属国家教育部管理。”
原来这样啊。张秋生心想,我就说嘛,胡志明即使有钱也应当多办中小学。苏联家大业大的,也不用他拿钱来这儿烧包。
谢尔盖的冬季别墅离城比较远,都快到贝加尔湖了。那天张秋生他们刚来时,就是走的这条路。两位女孩随口说伊尔库市有一处民族木制建筑博物馆,谢尔盖家就在旁边。
张秋生当机立断说,我们去看看这个博物馆,顺便拜访谢尔盖同志。伊尔库市虽然不大,但这么陪两个女孩绕下去也太耽误时间。要是直接说不逛了,也太伤了女孩的好心。
谢尔盖不在家,这是预料当中的事,要是在家才怪。同样是两瓶红酒一罐鱼子酱一盒松露,一再向谢尔盖的妻子表示敬意,祝她永远美丽。因为有两个熟悉的女孩陪着,谢尔盖的妻子倒也没觉得张秋生他们唐突,对张秋生的马屁也欣然接受。
塔里茨博物馆其实是一个西伯利亚各民族原始建筑群,另外还有一个塔里茨教堂。一九六九年为了修建伊尔库茨克水库,将散落在各处的原始建筑搬迁集中到这一处。这样的搬迁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搬家,而是将原建筑原汁原味的整体搬过来,最大限度的保持着古建筑的原来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