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jing察还是个所长。张所却问这年轻的jing察:“分局是谁叫我去啊?”年轻的jing察摸了摸脑袋说:“哦,看我这记xing。是分局政治处叫你去。”
张所指着张秋生与李满屯,对年轻的jing察说:“你问一下他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或他们家庭住址。让老师或家长领他们回去。”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年轻的jing察将张秋生俩带到一房间,就问他们是哪个学校学生,父母单位、家庭住址。两个人死活不开口,比哑巴还哑巴。张秋生倒是老老实实坐着。李满屯却四处打量东瞧瞧西看看,抬头看看天花板,又弯下腰看看桌子底下。年轻jing察被李满屯弄的莫明其妙,也跟着抬头看天花板,弯腰看桌子底。
李满屯又趴在地上将耳朵贴着地面认真的听着什么。年轻jing察大感好奇,觉得这地下说不定有什么古怪,难道地下藏有什么秘密或宝藏?要不然这个人为什么一言不发,而是四处查探?连忙也趴下身子耳朵贴地,也不顾大冷天水磨石地是如何的冰。
张秋生也被弄得莫明其妙,这派出所明显是解放前一座石库门房子改的,说不定还真藏有什么秘密给老李发现了?不过他没有趴地上,这样**的事有一个人做就够了,犯不着两人都上。地下即使有什么宝,也轮不上他们沾光。这儿可是派出所呢,允许别人染指?原本他可以问问李满屯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想也就算了。八成是这小子犯了神经病,自己要是这么一问他就更加来劲。
你俩爱趴就趴吧,桌子上拿了一个待客的水杯在水龙头那儿洗干净,又打开柜子拿了茶叶自己给自己泡了杯茶。捧着茶杯坐回板凳上,啜了一口热茶。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再啜上一口热茶。翘着二郎腿晃荡,好像这儿是他家一样。
张秋生做这一切年轻jing察都看在眼里,但目前探查地下秘密要紧,这些小事暂时是顾不得的了。
正当年轻jing察趴在地上凝神细听下面动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开外的jing察进来了。见地上趴着两人甚是奇怪,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喝茶抽烟神态悠闲更是大惑不解。不过他有事找年轻jing察,也没多问,而是踢踢年轻jing察屁股道:“小李,干什么呢?张所打电话来叫你也去一趟分局。要快,他在那儿等你!”
小李爬起来,拍拍前胸上沾的灰,就火烧火燎的往外跑。跑到门口又回过头指着李满屯与张秋生说:“把这两个人看好了。”言简则简矣,而意则不赅。这jing察看看这两个人,一个依然在喝茶抽烟,小小年纪不学好在派出所居然还敢抽烟。另一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夹在两腿间,放眼四顾神态茫然。
小李临走只是叫他看好这两人,没说要干什么。他也懒得多问,对着两人说:“起来,起来!你,把烟灭了,像什么话。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派,出,所!”
好吧,派出所。张秋生将烟掐灭了,与李满屯一起站起来。
两人被带到一个挂着留置室牌子的门前,那个jing察从腰间取出一大挂钥匙,慢慢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把。打开外面的铁栅门,里面又是四间小门。jing察挑了一间打开让他们进去,然后就是咣的一声将小门关上,再铛的一声铁门又被关上。
随着铁门被关的声音,李满屯倒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问张秋生:“我们这就算坐牢了?”张秋生嗯了一声说:“从马马虎虎的角度说这也算是坐牢。”他前世犯的不是重伤害,就是杀人案。哪个案子不是高,高规格,高待遇?从来都是直接就刑事扣留,外加手铐脚镣。哪有这样婆婆妈妈?还他娘的留置,简直不屑一顾。
可李满屯不干了,好不容易坐一次牢还是马马虎虎的,这也太没面子了。假如吃个包子就被jing察抓了,孙不武要是笑话他那当然是无话可说。可要是他自己愿意,并且好歹也坐了一次牢,这是历练反倒可以吹牛。各位兄弟你们坐过牢吗?没有,没坐过牢的也叫男人?没有男人追求的女人不叫女人,没坐过牢的男人不叫男人。知道吗?可是费了老半天的劲,这个牢坐的只能勉强算,就不太像话了。
李满屯犟着头问:“怎么叫马马虎虎算坐牢?不是说国家法律机构比钢铁还硬么?”张秋生像老师教导小学生一样循循善诱:“老李啊,这个牢么,不像那个板凳,不是你想坐就能坐得了的。也不像蟹黄小笼包,你想吃就吃得到。这得慢慢来。这么简单的跟你说吧,只有法院判决让你坐牢,你才可以坐,送你去的那个地方叫监狱。坐监狱才叫坐牢,在这之前关你的地方叫看守所,坐看守所的叫拘留。而这里嘛连看守所都不是,所以叫留置。不过呢,只要是以国家的名义关了你,也都可以勉强叫坐牢。所以说你是马马虎虎得算坐牢了。你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