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似乎听到谢、牛二人的诅咒,开水真的没了。张、李二人吃饱喝足,上车的时间也到了。两人终于背着包上路,一头钻进车站。
谢五爷如同饿虎扑食,一步窜到一个排档,先要两碗牛肉面。再随便找了一个人,给了他十元钱。说他是刚才那两个孩子的叔叔,要这人跟着看看那两孩子买了去哪儿的车票。他不知道张秋生他们已经买好票了,只想着万一不小心与那两个混蛋同乘一车,那可就糟糕之极。
牛长风远远的在另一个排档,也做着与谢老五同样的事。如非必要,他也尽量远离那两个小屁孩。但他也绝不与姓谢的搭界,这次的买卖他们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在陆地上,他不怕姓谢的。只是不想过份得罪姓谢的而已,在江湖上混捞钱是唯一重要的事,没必要处处树敌。
正规车站,准时发车。可是车一出站,就不归车站管了。司机把车在县城绕了三圈,售票员一路喊着:“到子虚的啊,到子虚的啊,开车了,开车了!”
大冬天,不逢年不过节的,转了三圈也没一个人上车。司机也只好将车往城外开去。车上的乘客大概是司空见惯,没人对此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张秋生两人只要上了车,司机怎么磨蹭倒也无所谓。张秋生一上车就按惯例睡觉,李满屯现在也学了这一招,也是上车就往座椅上一靠眼睛跟着闭上。
车子摇摇晃晃一路向前,张秋生睡的香甜深沉。蒙蒙笼笼中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他裤子口袋,他眼睛都懒得睁,随手将那只手按住。
张秋生虽然沉睡不醒,但被按住的手却再也抽不出来。那只手的主人开始是轻轻抽,然后逐渐加大力量,可是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来。
这只手的主人着急了,又不敢叫喊,毕竟做贼心虚。于是猛力的推张秋生,推不动?就打!用拳头打张秋生肩膀,甚至企图打他脑袋。
我cao,这是什么小偷?胆儿也太大了吧?张秋生睁开眼睛,眼前是个女孩。也就十七八岁吧,反正肯定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算不上什么美女,但也不丑。也许是张秋生眼界太高,毕竟他接触的超级大美女太多。
张秋生还没说话呢,这女孩倒先说了:“你弄疼人家了!快放开!”这话的语病太大,不知道的人难免要往暧昧方面去想。张秋生将手稍稍松了点,但没有放开。要是放了,这女小偷如果耍赖,还真说不清。
张秋生淡淡地说:“胆子不小,技术也很熟练。只是没有眼se。”女小偷说:“胆子大是因为饿了又没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技术一点也不熟练,刚伸手就被你抓住了。”他nainai的,做小偷被抓了现行,还敢这样说话,果然够无赖够坦诚。
张秋生还没想好该不该放了她,这小偷又说了:“我怎么没眼se了?真想请教一下,以后好改进。”咦——,做小偷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张秋生还是第一回见到。他刚才已用神识将全车搜了一下,发现这女小偷孤身一人没有同伙。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胆小的要命,有时胆儿又比天还大。
张秋生摇摇头放开她的手,说:“没眼se是因为,你应当再等一会,等我睡熟了再偷。哪有开车才这么一会就熟睡的人?还有,你没看出我身上没钱。要偷也要去偷我身后的那个傻-逼,他身上钱多。”
李满屯见张秋生想祸水东引,立即大骂:“cao,你才傻-逼。你身上才钱多!”谢老五与牛长风都不在,两人没了共同对付的目标,就开始内讧。张秋生将上衣与裤子的口袋都翻遍,掏出几个钢镚,数数一共六毛二。对女小偷说:“这些钱,要不你都拿去?就算我行善积德了。”
女小偷扁扁嘴说:“六毛二分钱,还没我身上钱多,还行善积德呢。”张秋生忙问:“你身上有多少钱?”张秋生一般见到女孩时很腼腆,但这是小偷不能算女孩,所以说话很自然。
女小偷说:“我身上有八毛二,比你多二毛呢!”张秋生腆着脸说:“要不,你把八毛二给我,算你行善积德?我可一万两万不嫌多,一毛二毛不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