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琪喝道:“哥哥给你买了东西,就说明他在外面还想着你。不说谢谢,还挑肥拣瘦。”秋同拿起包装盒,说:“妈,这是两码事。哥哥在国外根本就没想起我。他是回家了才想起来。”
“哥哥在国外那么忙,忘了你也是正常的。”梁司琪为秋生辩护,说:“你一个小孩子,时时要人记着干什么?”
张秋生继续糊弄秋同,说:“秋同啊,这个嘛确实是在莫斯科买的。不过呢,俄罗斯轻工业不行。像什么服装啊、食品加工啊,玩具啊等等他们都不生产。我买的时候呢,没想到许多问题。只是一看,咦,变形金刚,这个秋同恐怕喜欢,于是就买了,没注意仔细看。其实呢,俄罗斯现在的许多商品都是中国运过去的。我这次去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张秋生没再多说,这秋同jing明的很,言多必失。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件貂皮大衣,与送给林妈的一样。将大衣送给梁司琪,说:“妈,这个是带给您的,样式不太好。没办法,俄罗斯的审美与我们不一样。”
梁司琪非常高兴,拿着大衣看了一下,说:“样式倒不错,就是面料太花太艳,换一个面料就行了。嗯,秋生不错,会买东西。”
张秋生接着又拿出送给各人的礼物。给爷爷的是一件熊皮袄子,给nainai的是一件珍珠羊羔袄子,给姐姐的也是五六件布拉叽。然后对李会元说:“李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这儿。那个,啥,这个——”
李会元当然不会计较张秋生没礼物给他,何况他是在秋生出差后才来麒林市。李会元正连连说没关系时,张秋生悄悄凑到他旁边递给他一个打火机,轻轻说:“刚才妈妈在旁边我不敢拿出来,这个送给你。”
李会元一看,这个淡蓝se的打火机非常jing致,手感沉甸甸的。凭他的经验,这个打火机价值不菲。再仔细看打火机上的商标,一个鹰头后面是蓝天与白云,还有一行英文字母zippo。
李会元知道这个牌子,只是没用过。看着秋生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感到好笑。这孩子肯定偷偷抽烟,又不敢让梁司琪知道,现在趁她进房间试衣才拿出来。
李会元没觉得秋生抽烟有什么大不了,他自己也是在这样大年龄就学会抽烟的。再说了,孩子的教育问题是由梁司琪负责,他从来不管。
张秋生将所有人的礼物派发完毕,拎起背包就出门,他还要去别的人家送礼。秋同追在他后面喊:“哥,我今天跟你睡,行吗?”张秋生疑惑的转回头,问:“难道你以前不是跟我睡吗?”
秋同抽了自己一耳光,说:“笨,笨,我这是多此一举。”然后就不再多说了,跑回妈妈房间去写作业。
李会元做事从不婆婆妈妈,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无论公事还是私事都是这样。他觉得与梁司琪离婚是他错了。在到麒林市报到的当天,带着秋同在外面吃了一餐饭,然后就和秋同一起回家。当着许多人面向梁司琪认错。
市委当然要给新来的书记分配住房。张秋生家对门是纺织局一科员的,因这科员另外有房子,所以这儿长期空着。李会元找市委只要了一间三室一厅八十平米的房子,然后找这科员换二室一厅六十平米。
既讨好了市委书记,又得了一个大便宜,纺织局的这个科员高兴的找不着北。李会元也很坦诚,面对市行管局及几个秘书长的疑惑,说:“我前阵子把老婆搞丢了,现在一定要再找回来。”自从爸爸搬到对门住,秋同也被撵到了他爸爸那儿。
梁司琪对李会元是有感情的。并且她认为错在自己,不能怪李会元提出离婚。但是梁司琪不同意复婚。她对李会元说:“现在张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司剑的生意做就更大了。你是市委书记,你不怕嫌疑我们还怕呢。尤其是司剑,就怕别人说他沾了你的光。我们要是复了婚,他立马就会将五联公司迁到别处去。或者他又要辞职,他犯起犟来没人能拦住。”
李会元说:“这怕什么?zhongyang提倡干部下海经商呢,各zhengfu部门都办第三产业。”当时确实有过一阵全民经商的风chao。有道是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成长。
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理论界姓资姓社的讨论还没结束。有胆大的一边做官一边经商;有胆更大的直接倒卖紧俏物资批文;也有自己虽然不经商,但由单位出面组建公司做为自己的菜园地;还有实行一家两制的,夫妻俩一人留在体制内,另一人去经商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我们只是说故事,不涉及政治,有关这方面的事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