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三个混混能算是士吗?什么叫侮人者人必侮之?就是说侮辱别人人格的人,他也不在乎自己的人格,所以必然要遭别人侮辱。杀之无皮剥之无肉的人,辱也就辱了,他自己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不过二丫是女孩,女孩有说话不经大脑的特权。张秋生也不与她纠结辱不辱的问题,直接说:“我这个手吧,没个轻重。要是把人打坏了怎么办?又不能随身带一个打人工具,软软的打不坏人的那种。只能用鞋子打啰。”
二丫毕竟单纯,十分的好糊弄。她想,也是啊,秋生的手确实重,生气之下真的能将人打伤。用鞋打脏是脏了点,但总比打伤人要好的多。想想打伤人后的麻烦二丫就不寒而栗,什么派出所啊、医院啊、法院啊,甚至还有监狱。嗯,秋生就是聪明,鞋子总是比他能打碎石头的手要软,安全而又高效。
这种想法不仅二丫一人有,其他如王长青等人都有。能保险有效的打人最好,脏不脏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同样是看见张秋生用鞋打人,李满屯就觉得好玩立马跟后面学,压根就没想到打伤人怎么办。麒林市纺织系统东门宿舍的孩子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脏,然后就是不能打伤人,不伤人比脏更重要。
社会底层老百姓的孩子,胆子要比李满屯这样的衙内小的多。当然他们都是老实本分人家的孩子。底层百姓中也有那些混世魔王,拿生命不当回事,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不当回事。
这世上有混混也是有一点好处的,起码可以给人当出气筒。张秋生打了他们又讹了一件羽绒服,总算出了心头的郁闷,当晚睡了一个好觉。
可是第二天清早上学这郁闷又来了。林玲自己骑了自行车,好像不认识张秋生自顾自地将车蹬得飞快。张秋生几次腆着脸上前没话找话,得到的都是热脸就冷屁股的待遇。
几次三番的下来,张秋生弄得老大的没趣味。已经消失的郁闷又重新爬上心头。要死要活你倒是给句话啊,这么冷着脸算怎么回事?
装着一肚子郁闷的张秋生快到教室时,远远的就看见教学楼下孙不武像一尊雕像,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式站那儿。昨天一晚上的折腾,张秋生都把这茬给忘了。见到此番情景才想起来,孙不武还在,那个叫什么来着?闭关,还是入定?
丹田微微动了动,这是说明有高人在一旁注视自己。张秋生不动声se,绕着孙不武走了一圈。像是游客在凭吊什么历史久远的古迹,对着孙不武全身上下仔细研究。一会摇头晃脑一会啧啧称奇,似乎是在赞叹古人巧夺天工的艺术成就。
护法的原班人马都在,还多了两个老头。吴家兄妹与李秀英、李满屯相视苦笑,他们拿这家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两个老头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秋生。不用介绍,两个老头也知道这就是张秋生。不仅是长相与小辈们描述的差不多,行事怪诞搞笑也是一样。
张秋生来到孙不武正对面,放下书包,突然朝孙不武跪拜下去。三拜九磕五体投地,口中还念念有词。
本来就是上学高峰期,孙不武在这儿站了一天一夜就够引人注意了,只是有吴痕等几个大神护着,同学们不敢上前而已。
等张秋生从地上爬起来,曹忠民立马抓住他问:“老张,干嘛呢?”张秋生拍拍身上的灰土,用奇怪的眼光望着曹忠民说:“拜考试不挂神啊!这你都不知道?那你还在学校混个屁啊!”
张秋生话刚说完,立即又有几个同学抓住他,大家一齐问:“考试不挂神?快给大家伙说道说道!到底有什么讲究。”
学生都怕考试,有神可拜,那得赶紧拜。张秋生神神秘秘向左右看了看,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到处乱说啊。”
那是,那是。神灵的事哪能随便乱说,大家一致点头。张秋生神se庄重地说:“这考试不挂神,是可遇而不可求。不像别的神,起个庙塑个金身就能请来。要不然这世上不人人都是状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