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屯虽然出身于古老修真世家,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他也是典型的官三代。但他从小是在向阳屯长大的。向阳屯虽然是李家的山门所在,但向阳屯的人除了修炼平时也就是农民。
向阳屯里真正修真者很少,大部分靠种地过活,就是实实在在的农民。有些农民一旦暴富会得意忘形,而向阳屯一直很富也很低调。李满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也保持着农民的本se。虽然他也经常来京城看爷爷,但那是到爷爷家做客,没以主人的身份生活过。
孙不武就不同了。他是一直在京城长大的,部队大院孩子们习气非常重,整个就是一衙内。老天第一他第二,花钱大手大脚。好在他家里虽然不管他的坏毛病,但孙氏家族还是要管的。
孙氏家族对衣缽传人的武德要求非常严,所以他虽然跋扈但也从不做太出格的事,否则家法不饶。简单说吧,孙不武就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的人。上咖啡厅花上百把来元喝杯开水,对于孙不武来说不算什么。
李满屯就不行了。他不怕花钱,但这钱一定要他觉得值。两人就此掐起来。一个说百来元钱算什么呀?我请客!一个说这不是谁请客的问题,而是一百元可以买一大池子水,现在咖啡厅只给了我一杯。
一个说跟你这个乡下人就没法说道理。另一个说,老子就乡下人了,你家三代以上也是乡下人,乡下人就该做冤大头吗?
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过来干涉,说这儿禁止大声喧哗。孙不武吵得一头火气。见有人干涉,他衙内脾气大发作,冲着机场人员喊:“老子就要喧哗,你说怎么着吧!”奇怪地是,刚才还是生死对头,这会儿立即变成统一战线,李满屯也冲着这人大发雷霆:“老子说话就喜欢喧哗,你管得着吗?”
那人一下被这两个冒失鬼给弄糊涂了。特别是这两人刚才还是对头,翻书的功夫不到就结成统一战线。张秋生装着不认识这两个水货,躲到大门外,连听都懒得听他们争吵。这两个水货在京城都有强大背景,无需他cao闲心。
天已经黑了,冬天本来就黑的早。张秋生靠在大门旁边的玻璃墙上,呆望着前面的停车场以及灿烂的灯火。张秋生认为这种慵懒闲适,大脑一片空白的发呆是一种享受。如果条件允许他愿意就这样发呆下去直到永远。可是人活在这世上往往是身不由己啊,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张秋生正在发呆,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敏锐的发现这是修真者的气息,这种气息给人一种压迫感,并且比柳、李两家的长老要强上许多。
张秋生没有东张西望,保持着原来的姿式没变,这种气势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叨在嘴里点着,吸上一口又慢慢吐出来。整个神态就是一个不学好的中学生背着家里大人出来抽烟。
那股气息越来越近,但压迫感并没有增强。似乎他在十里开外是这样,面对面站你眼前也是这样。乖乖隆的咚,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婴期高手吧?张秋生是将这气息与柳、李两位长老做对比得出这结论,他本身并没有评估修真者修为境界的经验。
但是张秋生漏掉了,李、柳两家的长老是收敛着气息的。两个长老在小辈面前没必要将气势全放出。
这人到了近前,张秋生朝他上下打量着。不是张秋生不注意隐藏自己,而是非常自然的看着这人。要是不看他反而显得刻意隐藏什么。因为这人穿得是旧社会那种老式棉袄,大襟、布纽扣、直领,下身穿着老棉裤裤腿用布条扎着。看不出来年龄,也不觉得格外的健壮。空着手没带任何行李。这在以洋气为主的机场显得格外的古怪,张秋生这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对着他看是十分自然的。
这人身后有一个四十或五十或六十的中年人或老年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神态恭敬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这人身上也有修真者的气息,只是差不多与吴痕相当。张秋生心想,看来吴痕确实很牛-逼,眼前这个人这么大年龄了修为也只刚刚够得上他。
这两个人从张秋生身边路过,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就进了候机大厅。确实是没瞧他一眼,如果用神识什么的探查,张秋生能够感觉出来。
但是这人经过李满屯与孙不武时却停下脚步,看了他两人一眼,然后才继续往前走。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与五六个人吵架,越吵越来劲时突然感到一股如山的压力当头罩下,吓得一哆嗦赶忙闭嘴。抬头看时,那人已离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