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懒得听孙不武与这女生鬼扯,扭头对身边的一个扎马尾辫地女生说:“我叫张秋生,弯弓张,秋天出生。你呢?”这女生就是答应他坐这儿的那个。
这女生红着脸犹豫了一小会说:“我叫严桂枝,严肃认真的严,桂花树枝。”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孩名。
张秋生却拍着桌子大声称赞:“好好,好,好名字。取名的人必定既文雅又威风,实乃儒将之材啊。”旁边的人都觉得这马屁拍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么个普普通通甚至土得掉渣的女孩名字,居然扯到儒将之材上面去了。
张秋生却不管别人鄙视的眼光继续赞叹:“严禁攀桂摘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威风八面敲山震虎。非胸藏百万雄兵之大将哪来如此气势?我家有女初长成,蟾宫玉兔梦里人,跳墙钻洞之鼠辈,莫学吴刚空斫枝。短短三个字的名,大有深意啊。”
李满屯与孙不武既佩服又鄙视张秋生。佩服当然是要佩服的,老张这个泡妞技术高超哇。鄙视是你泡妞就泡妞,干么要这样拍马屁啊?有这么牵强附会乱七八糟拍马屁的吗?
那个短发女生却对张秋生由一个普通的名字胡扯出这么多废话大感兴趣,冲着孙不武说:“我叫常乐,你呢?”孙不武也想学着张秋生胡扯一通,可是猛然间哪找到好词?只得闷闷地说:“我叫孙不武。”
常乐倒没有因为孙不武没就她的名字发挥夸赞一番而失望,反倒对孙不武这个名字感兴趣,嘴里反复念叨着。
孙不武知道自己这个名字不太高明,苦笑着说:“我这名字怪吧?当初取的名比这个还怪,是我绝食抗议才改成现在的名。”常乐兴趣更大了,问:“当初给你取的什么名啊?至于要绝食抗议吗?”
孙不武盘子里的食物已全部解决干净,扯过一张餐巾纸擦擦嘴,然后说:“据说啊,仅仅是据说,因为那时我刚从娘胎里爬出来什么都记不得了。按排行我是不字辈,这没话说。可我们家的老一辈给孩子取名全都瞎扯,什么不害、不立、不滚、不喜。我说的是真话,不信你问老张、老李,这些人他们都认识。当初给我取的叫不通。
据说当时我就不乐意,大哭不止并坚决不吃nai,以绝食相抗争。后来他们没办法才给我改成不武。别嫌这名字不好,得来可真不容易。”常乐及一众女生都笑弯了腰。清脆的笑声引来众多的同学,连围着时盈盈的男生也过来四五个。
李满屯正在努力勾搭的一个披肩发的女生笑着问他:“我叫蔡婉玲,你呢?”玛的,刚才我问你几遍姓名都不说,现在倒主动说了。目的是想看看我的名字有什么稀奇之处是吧?
玛的,老子这个名字还真稀奇。姓名嘛,瞒是没办法瞒的,只能老实回答:“我叫李满屯。别笑,也别嫌它土。我与老孙一样,家里老一辈给晚辈取名都是瞎扯。我这名字算好的了。
我是满字辈,这倒也没话说。可是名字你们倒是往好里取啊,那些老辈们不,他们随便瞎取,想哪儿就哪儿。我的堂兄弟中有叫满山的,有叫满野的。这些都挺好。
我一个堂哥,比我大许多,他出生时正修水库。你给他取字满库吧,也挺好,是吧?可是不,他爸得到他出生的消息时正在水库上吃饭。农村人嘛,吃饭都用那种大土缽。于是我这堂哥就叫李满缽。
还有一个堂哥叫李满瓢,因为他出生时他爸正在用粪瓢浇肥。你说,瓢就瓢吧,他还是粪瓢。
这都不算绝的,最绝的是一个叫李满桶的。他在天刚亮时出生,那时他爷爷正坐在马桶上解决问题,于是随口就叫李满桶。”李满屯话没说完,众女生就笑成一团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边的热闹轰天进一步吸引了更多的人。时盈盈身边的男生只剩下眼镜男一个了。女孩子嘛,都爱热闹。
时盈盈也想过来。只是一来放不下这个脸,二来她有点怕这三个男生。这三个男生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活。她怕张秋生他们会说什么让人难堪的话。于是时盈盈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眼睛却不断的朝这边望。
眼镜男觉得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此时不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还要等到何时?眼镜男大概是做惯了学生干部,来到这边咳了几声说:“公共场合不准大声喧哗,出国培训时是怎么教你们的?难道都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