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先前去取谷子的数人也回来了,一人肩上一个袋子。周扁眼见众人到齐,想了想后,便开口说道,“昔日有勇者为郑庄公扛旗,今日诸位可为本王子一试,看谁能独自将这旗杆扛起。”
郑庄公东征时,下令若能徒手举起军中大旗者,便选为军中先锋,惹得手下勇者争先恐后,酿出来一场佳话,这是春秋里的故事,周扁是听太师讲过的。
话音刚落,郑机便立即上前一步,袖子一挽,蹲下身子,抱起那旗杆便使出全身力气,只听得咯咯的咬牙声,众人再看向那旗杆时却丝毫不动。郑机几次下了猛力,只搞得全身发酸,面色通红,这才摇着头退下。接下来又有数人上前,却无一不以失败告退,最后连年龄最小的樊馀和刘仇都上了,却还是无可奈何,周扁知道自家实力,自然是连上都不会上的。
就在众人都灰心丧气正觉脸上无光时,旁边殿门处一个守门的护卫却看不下去了,这人原先一直站在那里周扁也没注意,此时却发现这人正值壮年,长的满脸横肉一脸凶相。这护卫分开众人挤过来,脱下袍子露出一身横肉,原来这初冬天气他居然穿着单薄。只见他分开两手,左手下右手上,身向左侧,抱住那旗杆大喝一声,起,那在众人看来顽固不灵的旗杆居然真的离开了座子,那护卫抱着走了几步后又慢慢将之斜下放倒在地。周扁不由心中暗喝一声彩,好一个鲁智深倒拔杨柳树啊。
那护卫在众人喝彩声中接过袍子穿上,又往殿门走去,周扁忙喊住,“这位壮士何名?”那护卫停了停,“小的刘云。”说罢又往殿门走去。周扁便不再出声了,只是暗暗记住这名字。
这拔旗杆也不过周扁随机一动想要试试众人,接下来的事就好搞了。很快在众人轮番上阵中,就弄出了一袋子米,白花花大米的出现让众人都十分惊讶。周扁却摇摇头,这工具不就手,这舂米效率也太低了,一下午时光居然只弄了这么点。
随后周扁亲自下厨,为姬珠煮了碗稀饭亲自送去。白米粥喝着嫩嫩的又爽口,让小姑娘大是高兴,居然冲下床抱着周扁亲了几口,让周扁脸都红了。剩下的大米周扁便交给了太后,又教了监甲舂米的方法。其实周朝已有人吃稻米,只是舂米的方法还比较落后,效率不高,所以也就没有推广开来。而周扁教给监甲的舂米方法则是源自后世,用脚踩杠杆,不仅省力,效率也提高了不少,想来以后王室的贵族都能吃上白米饭了吧。
在教监甲的同时,周扁也没忘了吩咐监甲帮忙做几件石搥,也就是石头做的哑铃,给众人练力气用的。如今周扁也看出,自己这些手下还需打熬下力气,而自己也需要加强力量的练习。
又是数日过去,单氏之死给人们带来的震荡已日趋平静,这天,正是初冬的阴冷天气,太阳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微风轻轻吹来寒气,一队车队正行驶在洛水边,从成周往洛阳。车队一众人等都穿着厚厚的长袍,当中一两马车上坐着一位略显威严的中年男子,摸着胡须正思索着,也许是自得也许是疑虑,此人正是在从成周返回的周公。
这些日来在成周收获甚丰,多年为敌的单氏居然自己死了,省了自己不少事,自己也在抄单氏的家时落了不少好处,也解决了自己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疼爱的小儿子也有了自己的封地,这在周公想来正是最佳的解决方案,长子继承自己统治洛阳,幼子有了自己的封地也不必看兄长脸色,看起来是多么的完美啊。可是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幼子公子班出使韩国回来后就变得自信了许多,然而有时又显现出愧疚之色,怎么会这样呢,尤其是公子班接管巩邑居然出奇的顺利,就像有人在背后帮忙似的,一下子拉起两千人的军队,就算把成周逃回去的军士算起来也不该有这么多啊,奇怪了。
忽然,周公的思虑被一阵喧哗声打断,前面坐着的马车车夫猛的将缰绳一拉,车子急剧停了下来,四匹骏马受了惊吓,顿时烦躁不安,原地打着步子不说,还惊叫了几声。而周公的身子则由于惯性又往前一倒,吓得周公急忙撑住坐稳,开口便骂了车夫几句。再四下一看,原来此处正是一个小村庄,应该是自己的封地,有些村民在路边围观这自己的车队,而车子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几个穿着破乱的乡人围在了车子前方,自己的军士正在往外赶,两下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