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个半月,再回到自己的小院时,只见院中一条青石砖路直通主房,路边种了不少一人高的树木,此时却正开得红花朵朵,笔直的青石砖路旁又有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连住侧房,角落处又有石几和藤编的坐垫,极为惬意,与以往那空荡样子格外不同。周扁心中疑惑,难道是走错了么,正欲转身退出,却被身后的巧儿喊住,“大王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这是本王的住处么?怎么变了样了?”此时见到巧儿,周扁才敢肯定自己没做错。
巧儿捂嘴轻笑道,“大王这才离开多久,便不认得自己的房屋了,若是离开再久些,只怕是连巧儿也不认得了吧。”
见周扁发窘,巧儿收住笑,说道,“大王不要奇怪,是太后令宫中匠作将大王的院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大王可还满意?屋里面也重新粉刷过了的,看着很是清爽呢。”
这移植树木和打些石几藤垫,宫中匠作自然是没有问题,可这粉刷墙壁的材料却是洛阳才有的,要价昂贵,王宫里也是多年未曾粉刷了,这钱是从何而来?周扁稍微一想便即明白,前些时应监甲要求,送了一千钱孝敬太后,只怕是太后从这里面抽出来的吧。想到此,周扁也顾不得去欣赏那些花草,冲入屋去,果见墙上新刷的白漆,还未干透,闻之还有淡淡的香味,这个年代可都是环保的材料,自然是不妨立马入住的。望着这焕然一新的卧室,周扁心里不由感叹,方才还责怪自己花钱买簪子,自己却为儿子花大价钱,身为母亲还都是先想着儿子啊,自古便是如此。
巧儿也跟着进了来,拉起周扁往里屋走去。待进去,才发现里面如同外面一样也粉刷一新,但不至于让巧儿急着拉自己进来啊,再仔细一看,便发现了不同之处。只见床还是那张又矮又大的红木床,床上的卧具却是一新,周扁捧起被子一看,只见崭新的黑红丝绸上用黄线绣着一朵大大的花,那绣工很是精细,再一看枕头时,脸便红了,原来那枕头上绣得却是一对紧紧相依的鸳鸯鸟。
只听巧儿在一旁说道,“这可是刘姐姐熬了几盏油灯才绣出来,很是费工夫的。”想必这就是方才太后说晚上便知刘氏心意的所指吧,这母后也不明说,本来也不是什么极为大不了的事,却害我刚才瞎想了半天。
想起刘氏,周扁也是感慨万千,正发呆时,却听见外面少女惊呼声,“大王回来了。”转头看去,刘若水这小女孩正蹦跳着跑了进来。
这小女孩在宫中呆了数月,吃的用的都比以往要好,此时竟比初见时长水灵了许多。看见周扁也不腼腆,开口便问起哥哥刘仇来。
周扁笑着摸摸这小女孩的头,以周扁实际二十几岁的心理年龄看来,便如摸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似的,而刘若水却似乎是被这亲昵举动惊呆了。
“呵呵,几十天没见你的大王,怎么却呆了。本王也是给你带了好东西的。”说着周扁取出一块洁白丝绸手帕来,尚未绣花,正是专为刘若水所选。小女孩顿时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惊喜的接过,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嘴角都笑开了花。
周扁又掏出一个小包来,这随身带的小包正是洛阳女子喜爱之物,可放些随身小物品,古今中外的女子都喜欢这个东西。“巧儿,本王从不厚此薄彼,给你也带了东西,瞧瞧可喜欢?”
听了这话,巧儿规矩接过称谢,却不知想到哪儿去了,脸色突然一红。周扁不知这女孩心思,自然也没注意到。
又闲聊几句,讲起洛阳见闻来,哄得两名女子眉开眼笑,不料说的正开心时,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声在门口响起,周扁转头看去,正是太师大人严肃的站在门口,忙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