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真切体会到王离的丹药以及长寿之法,对王离越是信任,同时自己深处神秘之中,对于王离的各类方术也越发好奇起来。
“这话便要从当日我说服庞相说起了,庞相,可还曾记得我与相国说我有法可破函谷?”
“不错,当日司礼确实如此说,然后还拿出了一件攻城利器与我看,可以投掷千斤巨石于数百步之外,若是用来攻城,威力确实无穷,寻常城池只怕耐不住几日攻打就会倒塌。”
“除此之外,也可抛掷一应任何其他杀伤性物品,当真是威力无穷。此等攻城利器,若是随军携带百具,以庞暖看来,天下间没有任何城池可以阻挡。”
“当时司礼与庞暖说,这个方法却仅仅是下下之法,除此之外,还有上法,廉颇将军说司礼昨日以方术毁了你家一堵墙壁,莫非是司礼大人与廉颇将军演示可破函谷的上上之法,以方术牛刀小试?”
庞暖听着廉颇一语,当即便想起了那日,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离。
“确实是这样。”王离点了点头:“那一日与庞相说这事的时候,我当时手中并无此物,只能与庞相展示下法,此事还请庞相见谅,不过这些时日我闭关与大王炼药,便顺手炼制了些许雷火,昨日便拿去廉颇将军家了。”
“王离本道可以直接说服廉颇将军,奈何真要取信,还必须拿出真东西来,我只得将这雷火拿出来与廉颇将军小试一番。”
“雷火?”赵王听着两人对话,听着这个名词忽然眼前一亮:“真不知道十方你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拿出来啊,十方你刚才说,雷火是闭关与寡人炼药炼制出来的,难道这雷火也是丹药之类不成。”
“大王所言不错,说起这雷火,也确实是与炼丹相关,昔日我炼丹之时,有一回失手取错了药物,结果一个不好,就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听着赵王问起,王离心中一动,便将话题往旁一引。
“差点要了十方你的性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炼丹还有这种危险?”赵王疑惑问道。
“大王,这雷火小可破墙,大可催山拔城,昨日我只用了少许雷火,就将廉颇将军的墙壁开了个洞,而当时我以一个大药鼎密封炼药,所装的药物可就不是点滴。”
“也亏得我那日临时有事出了丹房,否则我如今已经是粉身碎骨了五六年了,哪还能到得这赵国与大王、庞相、廉颇将军结识?”
“十方的丹房究竟出了什么事,竟是差点让十方你粉身碎骨?”赵王关切的追问着。
廉颇则是闭上了眼睛,回味昨日的情景,点滴雷火就有那种动静,一个大鼎,只是想想,他便觉得恐怖了。
略微停顿,王离微微打量了旁观诸人的神情,继续说下去。“大王,那日我才离去不久,然后就忽然听到一声比天地间任何雷霆都更要厉害的声音在我的丹房炸开,紧接着,天上就下了一场石雨。”
“等到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我那丹房已经消失了,而所下的石雨,正是我丹房被雷火的力量彻底粉碎,然后带上天空,然后掉下来的碎片,而丹室周围的院子,几十步之内没有一处完好,尽数塌了。”
“那种情形,十方至今记忆犹深,想我那丹室的材质,也是以方术炼制出来,论起结实,天下间没有哪个房间甚至城墙能与之比,可是一瞬间全没了,除了丹房没了,我在丹房中的多年积累的药物也是尽毁,可谓是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啊。”
王离的话一说完,心道自己的忽悠神功越发厉害了,随口扯起胡话连草稿都不需了,而周围无论是赵王还是其他两人听完之后都没回话,过了一会,赵王叹了口气。
“寡人还以为炼丹就好像熬药一样简单,只是费时费力,需要许多昂贵药物,今日听十方一言,才知事情艰难,竟还有这种危险,也亏得上天保佑十方啊。”
赵王一语,庞暖和廉颇齐齐点头。见得如此,王心心中暗笑,事情如果那般简单,价值该于何处体现呢?说的越是艰难,而我能成事,岂不更能显示我的高明?
“确实是上天保佑,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事情过后,我虽损失了一间丹房,也失去了许多珍贵的药物,不过仔细回思,却是将事情的根源找了出来。”
“找准了根源,我又经过几番尝试和研究,最终炼成了一物,当时想着这一物响彻如雷,又有那般巨大威力,乃是至刚至大的力量,所以就用了雷火命名。”
“原来如此!”赵王与庞暖感叹着。
“取名雷火却是形象。”廉颇微微颔首:“大王,庞相欲行合纵之事,可是若不能破崤函,最多不过是与以前一样,徒自靡费我大赵人力物力,还有与诸国之信誉。”
“所以若是以前,廉颇绝对是反对此事,不论如何,相位都不可让与他,不过有了昨日与王司礼一会,王司礼让我看到了破秦的希望。”
“庞相,庞相今日既已得相位,那接下来便看你的了,可切莫让大王、王司礼失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