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道生又不放心的追问一句,“人你可安排好了?的确进了天净阁?”他这大张旗鼓的行动,若是两手空空而归,到时候可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大人请放心!一切都安置妥当!”武顺庆连忙保证道。这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他怎么可能不抓住?
一会只要陈道生在搜查窃贼时,不小心搜查出武顺延藏匿的女子,他便可以人赃并获的去老夫人面前诋毁武顺延,坐实他因另有新欢,所以才暗中加害自己夫人的罪名!
老夫人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这个侄女更胜于武顺延,到时候必定会恨极了武顺延!他再稍作手脚,这武安侯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这里便交给陈大人,我这就去召集府中的侍卫!”武顺庆一刻不敢耽搁,立即行动起来!
一刻钟之后,天净阁便被围的水泄不通!只是他们的喧闹却丝毫影响不了天净阁中的两人。
飘飘洒洒的大雪中,宋果依旧有条不紊、慢悠悠的收集着飞雪,而萧篱落依旧安静的坐在回廊下,仿若雕像一般,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陈道生与武顺庆牢牢的守住天净阁的院门,虽天寒地冻,却也一步不肯离开!他们这是与萧篱落耗上了,他们倒要看看,那白瓷坛子装满之后,萧篱落还能拿什么做借口不让他们进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稀薄起来,随着最后一片雪花的落地,天空中堆积了许久的厚厚云层骤然被太阳拨开,明媚的阳光迫不及待的倾泻而下,铺洒在院中的白雪之上,整个院子瞬间便闪烁起白晃晃的光芒!
陈道生与武顺庆相视一眼,唇角不由浮出一抹笑意,他们记得清清楚楚,萧篱落说的是要收集飞雪,如今雪已停,自然就没有飞雪了。
陈道生正要开口,却见萧篱落左手侧的房门骤然打开,一个青衣少年从中走出道,“公子!又有变化!”
萧篱落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缓缓松下,向那青衣少年点了点头,那少年便过来推着他所坐的轮椅向房内而去!
武顺庆看萧篱落转身要走,不由赶忙出声喊道,“萧公子!你这雪水收集好了没有?”
回应他的却只有“啪!”的一声紧闭上的房门!
陈道生与武顺庆脸色不由俱是一僵,这萧篱落简直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还未等他们有下一步的行动,便听萧篱落的声音从厢房内传出,“宋果!”
宋果连忙拿着玉铲抱着白瓷小坛一溜烟的回了房。
陈道生的脸色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终究只是一挥衣袖咬牙切齿道,“来人啊!给本官搜!一寸、一寸的搜仔细了!”
众差役迟疑了一下,见并没有什么箭矢从房中射出,这才一窝蜂的冲进了天净阁。
片刻之后,除了萧篱落进去的西厢房,天净阁的正厅、东厢房、耳房、后阁楼全部搜索完毕!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寻到窃贼!
陈道生不由瞥了一眼武顺庆,莫非他的人进了西厢房?若果真如此,那今日,他定让萧篱落为自己的无礼而后悔!
虽然此时武顺庆的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可他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陈道生不再迟疑,当即叩响西厢房的门,“萧公子!天净阁各处已搜查完毕!现下本官要搜查这间厢房!开门!”
“陈大人!你口口声声缉拿窃贼,敢问那窃贼是何模样?”萧篱落清冷的声音从紧闭的厢房中传出。
“本官循着窃贼所留踪迹而来,并不知晓那窃贼的模样!”
“呵呵!”一声满是嘲讽的笑声从房内传来,“如此说来,究竟谁是窃贼全凭大人的一面之词喽?”
“放肆!”陈道生不由出声呵斥道,“本官依法查案,岂是那种草菅人命之人?”
“哦——”萧篱落轻哦了一声,“那大人既是一路追寻窃贼踪迹而来,请问大人,窃贼的脚长多少?”
脚长?陈道生一愣,忙看向一旁的武顺庆!武顺庆沉眸思索了一下,轻声道,“二分一寸!”
“二分一寸!”
陈道生的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便从里拉开,房中情景当下便呈现于他们眼前!
一个面容青紫、双眼紧闭、只着一件单衣的男子正坐在火炉旁的圆凳上,他整个人斜靠在刚才出来与萧篱落说话的青衣少年身上,而萧篱落手拿银针坐于一侧,很显然是在为那面容青紫的男子施针!
瞬间,陈道生与武顺庆就明白为何萧篱落要问那窃贼的脚长?很显然是为了防范他们肆意诬陷房中之人!
很快疑惑就布满了武顺庆的眉梢,这青衣少年与中毒之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天净阁,他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萧公子,这是?”
“关门!”萧篱落头也不回道,很显然他没有为武顺庆解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