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维延说,他可以解除她对振宇哥的误会,也可以帮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唐安妮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可是,振宇哥却似乎很相信他,什么也没有话说,就走到了门外。
包间里,只剩下了唐安妮和苏维延对面而坐。
一种诡谲而晦涩不明的沉默,却肆意在室内蔓延了开来……
四目相对。
唐安妮从男人的眸中,一点儿也没有看出过去相识的痕迹,只看到了工于心计的精利锋芒。
冷冷一笑。
她率先打破沉默,“苏律师,我赶时间。”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10:47PM。
黎老夫人的牌局应该要散场了,她再不赶回去,只怕说不过去。
苏维延冷峻刻板的脸上也淡淡地漾开一丝笑意,却是充满了危险而胁迫的意味,“好。我长话短说,你有没有拆看我送的结婚礼物?”
眉心一跳。
她尽量表现得平静,“谢谢苏律师的礼物。”
苏维延又笑,“黎总也看到了吗?”
唐安妮终于意识到他的险恶用心,一张白皙的俏脸微微变色,“苏律师,你想说什么?”
苏维延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渗人的笑意从镜片后面透射/出来,
“我希望黎太太能帮我劝振宇兄弟留下来,可以吗?”
这种有侍无恐的威胁,让唐安妮气得不自觉攥紧了双手,
“苏律师以为,拿一把伞来就能逼我为你所用?很遗憾,我的前一段感情并没有对我老公隐瞒——”
“不管苏律师是从哪里得来这把伞的,那都是我结婚以前的事了,我老公是个聪明大气的人,他不会相信你单方面对我的诬蔑……”
苏维延高大的身躯从座位上起身,若无其事地信步迈到她身旁。
唐安妮也戒备地站了起来,冷冷地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却见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地落在上她单薄的香肩上,苏维延完全释怀地对她浅笑:
“安妮,黎皓远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我会比你更清楚。这把伞对他的意义,也绝对不像你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他根本不可能容忍得了……”
唐安妮的小脸骤然碜白!
心,也在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
越沉越深,越沉越冷,也越沉越黑暗!
脑中有一个大胆而可怕的念头,几欲冲破胸腔!
她终于明白了,苏维延为什么会如此有侍无恐!!!
那一个磅礴大雨的夜晚,苏维延果然见过她!
不!
他不止见过她,还捡到了她丢失的雨伞,甚至,他还可能做了更多……
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包间,又是怎么失魂落魄地返回黎家祖宅的。
……
黎皓远回到祖宅,已经是下半夜将近凌晨的时分。
推开/房门,意外地,看见的不是一室漆黑,而是床头小灯倾泄开来的一片晕黄旖旎的灯光。
躺在床/上怔怔发愣的唐安妮,扭头看见丈夫出现在门口的身躯,又涩涩地移开了视线,“……”
黎皓远似乎是出去应酬了?
他一进房间,她就嗅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
黎皓远微微挑眸,抬腿,走进房间,又反身,随手扣上房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动手扯下颈间的领带,心情却似是有些好转。
踢去脚上的拖鞋,扔掉手里的领带,他又脱起了身上的衬衫……
高大的身躯随后来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笑睨着床/上侧卧着的她,
低沉醇厚的嗓音竟了一丝蛊惑地问,“在等我,嗯?”
唐安妮怯怯地抬眸,看他一眼,又晦涩地垂下了眸子,细长浓密的眼睫毛不安地轻颤着,“嗯……”
男人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
解开胸前的一排衬衫纽扣,不顾还残留在口腔里的浓烈酒精气息,便俯唇,吻了下来,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早点回来的……”
唐安妮被他强行探进来的舌尖吻得一阵心慌,那浓郁的酒味也薰得她有些晕乎乎的,
来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黎皓远,我……我要跟你离婚!”
男人闻言,修长的身躯倏地一滞,“……”
随即,却是恣意地半眯起他狭长的凤眸,冷冽的薄唇挟了一丝不悦,“不准!”
唐安妮感觉出他紧绷的怒气,纤细的娇/躯也莫名地轻颤起来,苍白的小脸却是一片坚决,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我觉得,现在离婚,对你和我来说,都是最好的……”
——她已经对不起黎皓远了,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苏维延的威胁。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黎氏财团及黎家最大的污点。
只有跟黎皓远离婚,苏维延才没有办法利用她威胁到黎皓远。
因为她强硬的冷漠与绝决,男人深邃立体的轮廓瞬即也染上了一层深沉的青霾,
“对你我最好?!还是因为黎太太你又想过河拆桥,早就已经为自己找好了下家,嗯?”
唐安妮一惊,清丽的双眸直直地撞进男人幽深如海的墨眸里,“……”
黎皓远冷峻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鄙薄轻屑的冷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或者黎太太告诉我,滨海路,上岛咖啡厅的咖啡好不好喝?”
他修长沉实的双臂在冷笑声中骤然收紧,将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蜂腰,蓦地牢牢圈禁在他坚硬的胸前和双臂间!
男人漂亮的星眸皓齿之间,亦渐渐地晕染开一抹格外清晰近乎刺眼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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