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却未想过,有一日会为你扬幡招魂,柳青衣..是素还真害死你..是素还真拖累了你啊..”哀声切切,素还真直直走向祭台上的灵位,白幡随着风雨飘动,腾扬间,引阴魂还来..
“世路艰难,人心难平,当日素某先你入这江湖,逢天下之乱,苍生蒙难,素还真苦心戮力,却仍时感肩头重担难担,幸有好友,为我奔走,剑斩群邪,你我初时虽未谋面,但却神交于心..啊..是素某累你占这因果啊..”
“通天柱上,力护与我,君投我以琼琚,然素某却疑君心所谋,险累你身死,至欧阳世家崩裂,素某方感你之恩情,然这一声抱歉,我却并未与你提之,几经磨难,几次生死,幸有好友竭力相助,素某本以为你是心怀天下之人,直至你言心有所爱,愿永世逍遥,素某方知,这是盛名功业,却非你之所愿..这一路,只为义之一字,或是肩头之担,实在太重,素某..素某并未言语一声..你不适合这江湖..”
“今你身死,你若有灵,且在这人间多待些许时日,待素某驱逐群邪,必舍红尘,青灯古佛,替你念诵千经,常伴与你..你我为友,却无多少私话之时,待风平浪静之日,且让素某常伴你之英灵..柳青衣啊!!”
悔恨不及,昨日之时,人在之日,为何,不曾多眼于其人,如今,便是再想煮茶论道,亦是难矣,难矣,来不及述说的遗憾,不合格调,却甚明己心的知己,悔不当初,忘了细问一声,入这红尘为何,与素还真一路,你..倦了吗?
眼中有泪,心里滴血,素还真,少有的真实,一路前行,再难分清自己原本真实的面容,如今,却在陪行之人的灵位前,首次,与自己的心灵会面,原来,自己已是这般疲惫..
“如何?还有追究的意义吗?”金子陵看着灵位前声声哀叙的素还真,对着身旁的擎海潮低声说道,“其实,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怨不得人..”
“公是公,私是私,吾徒可是因公而亡?”擎海潮轻笑道,“呵呵,名剑铸手,你之想法与认知,无法左右擎海潮!”
“公私自当分明,只是,若在如今这个时候为难素还真,因私愤而废大公,岂不舍本求末?那之前的付出与牺牲,岂不白费?”金子陵淡淡说道,“算了吧..如何都好,亡者总不会愿意生者沉沦痛苦和仇怨之中..那小子虽然胡闹无礼,但总归是有些许尊师重道之念的..北冽鲸涛,何不成全?”
总有些许尊师重道之念?不说还好,一言至此,擎海潮心中无名之火更甚..衣袖中,那一张白纸,上头几字,是何等沉重?这份恶气,如何吞咽?
“素还真!”凝声清喝,擎海潮忽然前行,一步出,引动四周众人眼神…
一页书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素还真与擎海潮两人之间,挡去擎海潮之去路..“擎海潮..你之心情,一页书深有体会,但还请大局为重,不可在此生事..”
“一页书...你之反应,令擎海潮失望..”
“因为你不如吾徒..”
“恩!”
“你不如他懂素还真..”
一声不懂,两人之间气氛骤冷,北冽鲸涛非是可被他人左右之人,百世经纶亦非退避忍让之辈,僵持几息,擎海潮眼中寒意大盛,一页书静立在其身前,一身坦荡。双眼直视,毫无退让之意..
为一个不相识的人,对上擎海潮这种顶先天修为的家伙,实在是一件很蠢的事啊..金子陵啊金子陵,你呀..
“我的建议是,乖乖呆在此地,与我学华丽的铸剑之术,虽然平淡一点点,但好过没了性命..你这功体,太不稳定,一旦出事..”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况且,现在都是朋友了,不挺他,说不过去..我还年轻,要我现在就在这里养老吗?”
“明知死地还闯进去,这叫什么?”
“明知故犯..”
“一次又一次地这么做,是叫什么?”
“屡教不改..”
“哈!小鬼,看来你还是有些许智慧..既然如此..”
“五十步笑百步,免拿这些说我,若换你,你会怎么样?说谎话就长皱纹生白发!”
“你这句话擦中为师的心窝,非常之痛,非常之痛呀..这种事,那当然是..去咯!”